姜湮先前以为炀王是承了容屿的情,才会同意容屿自立门户。
现在看来,也不尽如此。
炀王退位,太子新帝虽有战功,但毕竟还有权代两家虎视眈眈。
容屿一向与权家交好,娶的又是代价名义上的三小姐。
炀王身为姐夫再怎么疼爱他,也不会放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自己儿子身边。
与其让他酣睡在太子卧榻,倒不如让他自立门户。
炀王想的怕是,姜国不过弹丸之地,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炀国对容屿有抚养之恩,上皇卿是他的亲外甥。
他若是真起了异心,要六亲不认来打炀国,那势必会被天下人所不耻。
姜湮想透这些弯弯绕绕,说不清是不是该怪老炀王过河拆桥。
大势所趋,不过是他站着一个父亲的角度为儿子做的打算罢了。
姜湮抛开这些想法,全力以赴到姜国新的面貌建设中。
晏九看着哼哼唧唧,脾气有点古怪,做起事来还是很利落。
不过比姜湮到了两天,却已经里里外外把姜王城的情况看了个遍。
指出了很多问题,并一一提出了整改的办法。
诸多事情姜湮想操办也没下手的地儿,便都安心交给了晏九。
她自顾带着阿裔去祭奠了故去的亲人。
晏九先前还以为他家的这位王妃是代府的三小姐时,对姜湮算不是友好。
来姜国也是百般不愿意,还是晏七看着这个沉溺在自己设想的误会里的傻弟弟。
不忍心,把事情跟他说了,第二日没等容屿催促,他自己收拾好行李主动来了。
来了以后,心中担忧姜湮记得王府里自己对她不友好的事情,做起事来格外卖命。
只是他的这些想法,姜湮都不知晓。她心中除了祭奠亲人,便是默默数着容屿回来的时间。
她没觉得那一日像现在这样漫长过。
等啊等啊,树上的叶红了、凋谢了,皑皑白雪又挂上了枝头。
她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