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出去旅游了,楼层的灯好像坏了,忽闪忽闪的。沈桑榆的身体有些疲软,就连把钥匙插进锁里开门也十分艰难。
习惯性开了灯,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了两步,直接一头栽在了沙发上。
沈桑榆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全身肌肉放松了不止一点。接着电话铃声响了,是墓园工作人员打来的,大概是苏承同意转让的事情。
沈桑榆发困得很,没有吃完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这一睡醒来便是凌晨三点钟,沈桑榆迷迷糊糊的开灯,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她揉了揉眼睛,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看到通知栏飘了一条娱乐新闻,上面有向眠的名字。
沈桑榆心脏狠狠的一颤,她咬了咬发白的唇,颤抖的手点进了那条消息。
向眠生前参演的最后一部电影,将在明天首映。沈桑榆有些慌张的退出界面,点开了订票软件,人气爆满,一票难求。
沈桑榆没有抢到票,心灰意冷地准备锁屏,就看到了向眠公司工作人员给她发来的微信。
内容说,体谅到她的情况,给她留了两张票。沈桑榆明天想带奶奶去看那场电影,可是她很怕奶奶猜出点什么来,内心十分纠结。
可是,奶奶很久没有看到过向眠了,她天天就念叨着孙女的名字。沈桑榆心中涌满了愧疚感,顿时觉得自己很自私。她一下就流出眼泪来,为了不发出声音,她就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印,有青紫色,有嫩红色。沈桑榆满脸都是眼泪,头发黏到了脸上十分不适。
沈桑榆反反复复盯着向眠的照片。
她曾经很害怕,害怕午夜梦回,向眠还坐在床边。可现在她害怕的是,为什么向眠连一个梦也不肯托给她,向眠是不是永远无法原谅她。
想到这里,沈桑榆彻底绷不住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场暗无天日的逃亡。每天活在罪孽与自责之中,带着责任感撑下去。
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却只能当没有听到一样夹缝生存。可不是每一颗夹缝中的种子都能开出花来的,有的被打压,有的因为没有阳光而颓废腐烂。
沈桑榆忽然笑了一声。
黑夜就此宁静,只剩头顶的灯微弱的滋滋电流声。
第二日,沈桑榆到公司签订合同,按道理苏承也会来。但沈桑榆见到的,是一个看上去就材优干济雷厉风行的女人,扎着低马尾,穿着黑色的西服。
沈桑榆寻思也正常,毕竟一看苏承那种人就非富即贵,身边有助理也是应当的。
沈桑榆微笑着完成了一系列手续,准备离开,那女人就叫住了她。
庄哗玩的一手好电脑,通过一个黄色网站顺水摸鱼找到了一个ID在A市内的发布up主。
查到再把地址上报以后,庄哗就把这个网站给黑了。
这算他公报私仇,不过在黑之前他截图留下了证据。庄哗最讨厌这种兔头麞脑的猥琐男,祸害小姑娘,不过不得不说,那网站里的景色也是劲爆得不行。
小桃和庄哗立刻带着几个人赶往了查出来的地址,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厂房,四面荒草丛生,庄哗一度质疑这种地方居然还有网络。
分了两队,从两个地方包抄。
厂房里坐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盯着手机,坐在一块水泥板上吃泡面,还不是发出淫笑。
庄哗内心:撞鬼了。于是他先行一步,把犯罪嫌疑人就范,给他罩了一条发臭的床单。
小桃后来一步,看见嫌犯身上罩着的东西,差点没忍住低骂了一声。
那男人真是死皮赖脸,都被按在地上了还瞎扭。庄哗直接踹了他一脚,男人闷哼一声,不说话了。
庄哗让人把他给带走,几个人浩浩荡荡押了个猥琐男走着,样子实在不太好看。但他们绝不会脱下衣服来给他穿,否则就是玷污了警服。
小桃踢了一脚地上的水泥板,随即嫌疑人未被带走的手机里发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小桃脸色瞬变,僵在了原地。
庄哗深嘶一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正准备关掉污浊的画面,但却看到了云笙的脸。
庄哗先是退出了视频,打开了其他通讯软件,发现了一系列聊天记录。
根据判断,被抓的人姓王,对面的人昵称是老鹰。
王:这妞不错,嫩的很。
老鹰:下午三点半发出去吧,那妞儿不识好歹,报警了。对了,稳妥点,记得抹去IP地址,这种事情你擅长。
庄哗把手机装进密封袋里,带回了局子。一路上,小桃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虽然小桃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这么多年来她也没看过那种玩意儿啊!小桃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就循环着那段声音,脸色酡红,羞赧地别过头。
庄哗看到这场景,禁不住笑出声来了。
小桃剜了他一眼,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