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办个流水席么?”安霖睨了下英伯娘的反应。
安霖以为这边孩子百岁办流水席是习俗。
英伯娘意味深长看了眼安霖,“咱们这里是小山村,这流水席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你们县城那里怎么弄的,反正下岩村我嫁来到现在还没听谁弄过流水席的,实在不行,弄个百岁席就好了。”
“百岁席,那是什么席。”
百岁席其实说不得是什么宴席,就是做一两个带荤的大盆菜,给村里挨家挨户送点过去,算是吃过这张席了。
这样想来,其实就跟以前乡下的那种杀猪菜一样,一家杀了猪,猪下水炖了好几桶,左邻右舍都能分到一些。
“这么说来,百岁席其实也可以。”安霖点点头,她就说嘛,搞什么流水席,英伯娘嫁过来这么多年都没人办过,可见花费吓人。
枪打出头鸟,她可不想出风头。
她其实完全不能理解陈妹整天在想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家徒四壁么。
“但是其实百岁席也没多少人愿意弄,下岩村单是祠堂就有三个,村里那么多个宗族,哪能送的过来,你总不能送了这家不送哪家,都是各家亲朋坐一起吃个饭。”
说的也是,下岩村是一个混合村落,有其中以三个姓氏最为旺盛,周大郎跟村长一脉的周姓。
下岩村世代聚居的本地土著黄姓,不过听说这个最古老的本地土著已经逐渐凋落,目前为止剩下的还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是下岩村声势最弱的一个宗族了。
以及下岩村最旺盛的一脉方姓,吉祥如意兄弟两个便是姓方,以及一些少数的几个外来杂姓。
这个倒是安霖原先的记忆相悖,古人多重血脉,基本上一个村也就一个姓,安霖和安秀才以前的牛角村,村里人也就那么几十户,但是整个村都是姓安,家家户户也都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的意思。出门就是婶子,大伯,姨娘,表侄子,表侄女之类的。
“你真打算弄个百岁席?”英伯娘看安霖一脸思索的样子,不由得又问了一遍,心道城里媳妇啊,就是不知油盐贵。
安霖其实是在捋下岩村这些裙带关系,闻言倒是点了个头“嗯,就办个吧,百岁席就好,省得我娘一直念叨。”
依安霖自己说,什么宴都无需要办,虚名没用,有这些钱还不如省下来给自家孩子们买奶粉呢。
奶粉?忽然,安霖一拍脑袋,对啊,之前老想着自己奶水貌似越来越不够了,怕营养跟不上,总遗憾没有奶粉。
她是傻了啊,可以买一头奶牛的啊。
果然一孕傻三个月,安霖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决定要买奶牛,解决了三小只的口粮问题,那其他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英伯娘听了倒是心底叹了口气,她就说大郎家的怎么选着没人的时候跟她说这些,新妇哪里知道什么流水席百日宴,果然又都是大郎他娘提起的。
哎,这个陈妹啊。
“不过,这个百岁席,还得事先准备好,就算每家每户一个菜,那要准备的也不是一星半点的,要是再搭上点别的,得花上一笔钱,你们?”
英伯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一场百岁席下来也同样不是个小数目啊,没了周大郎这个顶梁柱,陈妹这些花费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