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性子真的是,也许是早年丧夫,夫死后又被婆婆里外一把手抓着,婆婆死后儿子也已长成,习惯了依赖儿子,所以才形成的这性子?
要说她的好吧,同住屋檐下能对你好的掏心掏肺,转个身立马到处把自己的儿媳妇说的坏到粪坑里去。安霖也是不能理解了,通常她在外面说的那些,其实转过头安霖就听到那些流言了。
这是真正的见人谁人话。
倒不是说生气,生气倒谈不上,很少有什么能左右她的情绪,只是无法理解她的人生观,还是说自古婆媳真的天生不对头。
英伯娘嘴唇嗫嚅,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她微微叹了口气
‘你爹给你留钱你就留着防身,至于那些什么洗三宴百岁宴,那都是噱头,咱们这些庄户人家,一年到头有很长一段时间饭都吃不饱,眼看他们三也一天天大了,你还是多为他们三个的将做打算才是正事。’
有些话还是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她不知道安霖有没有放在心上,他们这样子的家底还真经不住他们这样子挥霍的,看看以前大郎在的时候就知道了,打猎做工,家里就两个人应该是吃得饱穿的暖,可他们家却越过越穷。
‘谢谢伯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既然我娘提起了,我也不好悖了她的意,再说百岁席可比流水席省省钱多了,我要是还不答应,回头我娘又得念叨很久了。’既然同在屋檐下,她并不想跟陈妹有太多的怨怼。
给钱买安生吧。
但是安霖还是那句话,有些事触不到她的底线她也压根不放在心上。要是在以前那个社会,她很难说会做出什么让对方难堪的事来。
早年她有一个外号,安家潜藏在民间的‘黑马。’,但是后来,因为其身居要职之后阴晴不定的性格,又有了一个更加贴切的外号,安氏家的‘疯狗,’逮着谁便咬谁。
也许是在这里有了孩子之后连性子都沉淀下来,想想以前做的那些事,虽然报复一时爽,但是几乎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便了。
手握安氏的生杀大权其实却连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一个。
‘你不要嫌我多嘴就好,你是个识字的,看的比伯娘长远,心里有数就行。’
英伯娘微微叹了口气,正月里陈妹交完田粮之后有多狭促她是看在眼里的,当时家里的那口子还跟她商量着,要是大郎家那边实在过不下去了就适当些能帮就帮点。
因两家男人的关系,再说她也是看着大郎长大的,就是为了大郎媳妇,也没有不愿意帮衬得道理。
但无论男人们再怎么要好,她跟陈妹私下里的来往却并不多。
如今对着安霖,总有那么点怜悯大郎的意思吧,毕竟,大郎走之前特地叫分水婶的儿子给她悄悄带了话,拜托她这个伯娘帮衬着点自己的媳妇。
亲儿子,不给自己亲娘带话,反倒交托给她这个只是喊一声伯娘却没有亲缘的长辈。很多事大郎其实看的很清楚。
这话,知道的只有她和分水婶以及她带话的儿子,没敢给陈妹晓得了。
‘不嫌,瞧伯娘说的,,伯娘为我好我都记着呢。’
‘所以呐,这过几天的百岁席还是要麻烦伯娘帮衬着些呢。’安霖并不想跟她讨论陈妹的事,毕竟再怎么样,儿媳妇在外人面前说婆婆的不是总是不好的。
‘哎,你啊真的是。’英伯娘无奈道,左右她没有负大郎的嘱托,至于人家怎么做,她也不好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