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啊,上辈子独家寡人,这辈子就一个老父亲。总之都是清清冷冷的,以至于居家过日子这块不太擅长。
到家后她递给赤脚伯四个铜钱,赤脚伯死活不收。
‘大郎媳妇,见外了不是,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赤脚伯将安霖递过来的手往外推,讲话粗声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骂人。
可安霖不想欠人家人情,再说了一次不收两次不收,她记得陈妹上次去镇上坐车就没给钱,赤脚伯只说了一句’你这样就见外了。‘,陈妹就顺手将钱塞回了自己袖口。
哪有这样每次都不收钱的,她知道周大郎跟富贵关系好,但是人情另说。人家不收是一回事,你给没给又是另一个态度,要是经常去镇上都消耗那份人情,人情用完了还剩什么?
安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人情,她有预感,以后要麻烦到赤脚伯的地方多着呢。
‘赤脚伯,我当然没跟您见外,可您要不收,我下次再坐您的车可就不安心了。’
陈妹也在一旁附和着说让赤脚伯一定要收钱。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好说歹说,赤脚伯抽了两个铜钱。
赤脚伯一离开,陈妹便提起安霖放在屋檐下的东西进了屋放在八仙桌上,安霖觉得她不太高兴,却总说不上为什么。
自从自己出月子之后陈妹性子似乎依然是那样,传统而执拗。她也没怎么在意,将卖手帕的三个铜钱放到陈妹面前。
‘六条帕子只得了三文钱,与我之前在县城的价格差的有些远呢,县城的话一条手帕得卖到三文,’安霖无不喟叹道。
陈妹将三文钱塞在袖口,听安霖提起县城的好,抬眸睨了下安霖,没说话。将布料摊了开来。
安霖告诉她自己打算给孩子们做两套冬衣,青灰色的棉麻则是给她也做一套过年穿的。等会要帮她量一下身形。
‘我哪就用得着穿新衣服了。’陈妹笑了笑,又问她要不要给自己也做一套。
‘我就不用了,先给你们紧着做吧。’主要她也没那个精力了。
陈妹这才笑着把布匹收起来放在一旁。又将大包的东西打开,里面有五花肉,红糖,还有一大包的调味料。
‘怎么买了这么多这个?’八角桂皮香叶还有一些碾碎的粉末,盐巴可以留着用,但是这些调味料买来不是浪费吗。
安霖脚步轻轻的踏进房间,看到三个孩子都睡着。动作轻轻的帮他们掖了掖并没有褶皱的被角。
听到陈妹问,笑笑说平常的饭菜没什么味道,像煮肉可以放些香料调味,再者没有酱油的菜总觉得少了什么。一想到闪着晶亮色泽的五香炖肉,安霖觉得口水都要出来了。
陈妹不知道想什么,顿了顿,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教一下安霖。比如下次做赤脚伯的车,人家不收车费就没必要给了,原本就可以省下那两文钱的。
一想到白白给出去了两文,陈妹心里确实是不舒服的。
‘怎么?’安霖不解,反问她。
‘街坊邻居的,他载别人也是顺路,你就是不去镇上他也要经过那里,’
安霖笑笑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