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环境造就的习惯,对于自己经手过的东西潜意识里谨慎异常。更因她后期身居要职,信笃风水,物件最讲究的就是方位。
为确保自己不是忘性大,打开一看。柜子有明显翻过的痕迹,银票还在,看似胡乱堆放着的碎银也没有少一分,一样东西都没少。
她盯着看自己的箱笼,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而又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如平常一样帮几个孩子掖了掖被角,若无其事走出去。
桌子上只剩下她买的调料还放在那里。外面天已经开始暗下来,她抓起调料抬步去了灶房。
灶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陈妹忙碌的身影。她没进去,而是转身回到堂屋点了一支松脂灯到房间里。
陈妹端着菜盆进来,是一盆水煮青菜。安霖去端饭,瞄了一圈灶房,果然空空如洗。红糖和猪肉陈妹放到她自己房里去了。
然后假装是刚刚想到似的问她是不是把东西收好了。
陈妹习惯性的手背在围裙两侧搽过‘是啊,放我房间里收着了,你什么时候要裁衣服的时候,你跟我说下尺寸我给你剪。’
‘好’安霖不冷不热的应了句。视线在她落了锁的房门顿了顿。她一直都没去留意,陈妹房间那扇斑驳皲裂到脱色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一把锁。
两人坐下吃饭,昏黄的烛光照耀着看不清楚菜的寡淡颜色,清水煮白菜上面没有一丝油,配一叠咸的发苦的咸菜,饭仍是像往常一样的糙米饭,配着些细糠难以下咽。出月子之后,陈妹便把剩下没吃完的白米收了起来,饭桌上变成了糙米饭。
那一袋白米,她收了起来还上了锁。就好像鸡蛋再也不放在灶房里一样。
安霖随便扒拉了几口米饭,糙的哽喉,跟平时聊家常的口气一样问她怎么不把肉煮了。
’我寻思着现在不年不节的咱也没必要吃肉了,我用盐巴腌着留起来,有客人来的时候再吃,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吃了,告诉我一声。’
她买肉是为了吃,不是为了腌的。
陈妹吃饭的速度很快,她的碗已经快要见底了。安霖还在细嚼慢咽的锻炼腮帮子。
光影摇曳,安霖垂眸,只看到陈妹的手来回夹菜的动作,她有些不明白了,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除了触犯她的底线之外,她似乎也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对她。
松脂燃尽之前,她跟陈妹说想认一下家里的田地。
周大郎家的土地分配,三分水田四分旱地。并且还不是在本村,有必要挑个时间去看看。
陈妹听了安霖这样说挺高兴,她原本就想带儿媳妇去看戏自家在外村的地,那块地常荒着总是收成不了什么。还有村里的水田,开春秧也该播下去了。
儿媳妇什么都不会,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那些人劝她的没错,庄户人家,就该踏踏实实的种地,家里的地总要有人去帮着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