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大臣门上奏请求国君下令禁止寇司崖上朝,再到皇子们明里暗里的来找茬,时而在国师府门外抓走他,时而在宫里将他踹下水。
寇司崖对此一言不发。
冬悄然而至,苏皖在屋中看书,寇司崖在一旁给她讲故事,面前摆着一个火盆,阿无正在翻动着火盆里的烤红薯。
“那几位皇子近来还在刁难你?”苏皖的手被他放在自己怀中暖着。
寇司崖接过阿无递过来的红薯剥皮,“没有了。”
自从他上次设计让五皇子,也就是当初那位在集市里纵马的那个人,引诱五皇子一些诋毁他的话,然后发怒把他推下水,还被国君看见。
五皇子就被关在皇子府里禁足。
国君让人将他救上来,亏得他底子好,数九寒冬的普通人早就没命了,国君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在背后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想到这,寇司崖嗤笑一声。
当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难道那些皇子没有得到默认,谁敢明目张胆的在宫里行事如此放肆。
只不过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好好“谢”了一番国君,让国君心疼的把大批赏赐往国师府送。
苏皖咬了口他递过来的红薯,温度正好。
他给她的东西总是什么都是刚刚好。
寇司崖见她吃一口就不动了,轻声哄道:“师父乖,再吃一口,中午的饭食就没怎么动,再不吃人都要瘦了。”
一到冬苏皖就怕冷,但是又不肯多穿,每次都是被寇司崖强行加衣服,胃口也不好,总是吃的少少的。
苏皖盯着眼前的红薯没话。
她的记忆里,好像有一个人也是这般担心她吃得少,会生病,总会让她多吃点,还多吃一口就奖励她一百块钱。
苏皖每次为了钱总把自己吃撑。
她恍惚间,好像看见那个人就在眼前,凤眸狭长,眸光温柔。
“师父,你在喊谁?”
是寇司崖在唤她。
是了。
她已经死了,回不去了。
她死后,或许他走出情伤,也会娶另一位自己更爱的妻子,相伴到老。
总之不是陈秋曼就好。
苏皖摇了摇头,从火盆里自己翻出一个仔细剥好递到寇司崖唇边,轻声道:“很好吃,你尝尝?”
寇司崖眸子一亮,他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脸颊两个梨涡浅浅,苏皖瞧着就比手里的烤红薯还要甜。
他握着苏皖的手腕低头咬上去。
一口又一口。
他,“甜,师父给徒儿剥的红薯最甜。”
阿无在一旁吃了满嘴的狗粮。
看着手里剥到一半的红薯,抬头默默地看向屋中的一个阴暗角落。
嘴里嘟囔一句。
“呆子。”
皇子被国君警告,一时之间不会来找寇司崖的麻烦,国君给下来的赏赐多的院子都塞不下,苏皖看不上这些俗物,寇司崖就把它们全都给了他名义上的“义父”,美其名曰“孝敬长辈”。
寇司崖依旧跟着国君上下朝,偶尔还到御书房里帮他磨墨。
“司崖想不想做国师?”正在练字的国君问。
寇司崖沾水的手顿了一响才道:“做不做国师都不要紧,只要能帮到陛下,臣子在什么位置上都是一样的。”
闻言,国君搁下笔,寇司崖就从一旁给他递来布巾,擦着手,国君笑道:“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