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鹤躺在地上,伸手去抓海晏银岭的裤脚,哀求他:“爷爷......求你,不要打了......我...好疼啊。”
听了这话,连海平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良鹤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违背过海晏银岭的意思。除了在公主的事上,一再惹怒家主。但是,良鹤是他见过的,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他曾经背地里想象过,即便是打入炼狱的前少主——海晏良鹭,也不曾这么像海家的继承人,没有月华夜,海晏良鹤一定会是最完美的海家当家。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良鹤放下抓他裤脚的手,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银岭狠了心:“海青锦,你还是家奴吗?不听命令了吗?”
“爹!”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疾步走了过来。
“闵玥,你来做什么?”海晏闵玥是海晏良鹭的生母,嫁入海家之前是司医药的贵族——简家的大小姐。
不由分说,她直接跑到良鹤身边蹲下来为他诊脉。“爹,不能再打了,良鹤有旧伤,再打会出事的。”
海晏银岭这辈子没有愧对过什么人,只是对海晏闵玥。当年是他亲自下令去抓的儿子和孙子,让这个女人成了孤家寡人。如果还有谁能够制止住银岭的暴怒,整个须玥宫,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这么多年,银岭早已经将这个人当做了自己女儿,父亲,是很难拒绝女儿的请求的。
银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良鹤,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良鹤,我的话,永远算数。再敢见她,我就废了你!”
海平扶起良鹤的时候,他咳了好大一口血,直直的倒在海平身上。海晏银岭见状也慌了神。他审问犯人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能够受得住剔骨九下,盛怒之下他没有顾忌良鹤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一心只想这叫着小子离开妖孽,真的将孙子打坏了,心疼的可是自己。
“去简家,请简重梧!”
简重梧是须玥宫六大贵族之一——简家的当家,是须玥宫最好的大夫,除了皇室,他只给六大贵族的主家看病,包治百病不敢讲,但是无论什么什么病症,到他手里,病家就有了希望。
简重梧为良鹤看了病,上了药之后,来到海晏银岭的书房。
“晏大人。”
“重梧。”
二人寒暄过后,银岭问起了良鹤的情况。
简重梧摇摇头:“良鹤的伤很重,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剔骨打的伤痕,光是疼痛,就够他受的。他腹部的剑伤也有好的迹象,先服药,静养两天。”
“剑伤?他好几天没有任务了,怎么会受剑伤?”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如大人等良鹤醒了,自己问他。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重梧先行告退。”
“好,慢走。”
简重梧出了门,正撞见来请安的闵玥,便将姐姐带到僻静处说话。
“长姐,你怎么不拦着?”
闵玥摇了摇头:“他生气,谁拦得住?魔帝在世的时候都要礼让三分,须玥宫现在的家主一个个都是他晚辈,要不是我求他,今天他非得打死良鹤不可。”
简重梧也叹了口气:“从你这儿论的话,良鹤还算是我外甥,虽不是亲生的,不过这么多年他对你很好,很尊重也很孝顺。我见了他伤成那个样子都于心不忍,老爷子可真够狠心的。”
“谁叫他一心一意只为了月华夜呢。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
“在这世上,谁活着不是为了一个执念,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你敢说你忘了那个人?我也不敢说,自己可以轻易忘记。罢了。我刚才在老爷子那儿夸大了良鹤的伤情,你一会儿可不要说漏了馅。”
......
姬瞳跪在良鹤的床边抹着眼泪。
见良鹤醒了,他赶快过去询问道:“主人,你醒了?”
“瞳儿,你去办件事请。把我收着的那件东西给她送过去。再不还给她,我怕没机会了。”良鹤忍着痛,嘱咐姬瞳。
“主人,您不要再管她了,为了她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