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弹头点了个火折子，光啪地亮起来，我这才看见自己手搭在鬼娘子身上，那张无数次把我从睡梦里惊醒的溃烂的脸缓缓转过来。

我触电般的把手收回，弹头和蒋寒不知道为什么和我离的很远，火折子几乎都要灭掉了。

我下意识的去摸匕首，这才想起来它早就在掉下悬崖的时候就弄丢了，这时候弹头趁着鬼娘子扭头，举起灵翼刀就从她背后冲过来，眼看就差一步，鬼娘子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转回身子去，弹头差点撞上她的脸，赶紧来了个急刹车，我看见他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

弹头举起刀来摇晃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东西能杀死吗？”

蒋寒幽幽的说，“用刀是杀不死的。”

弹头一下子苦了脸，还是把刀扎进去，那鬼娘子瑟缩了一下，转身就用手掐上了弹头的脖子，我一看这玩意就只会这一手啊，对着她开了两枪，子弹没入肉体，她却没感觉似的依旧狠狠掐着弹头，他的脸都被憋的通红，我就从鬼娘子身后冲过去一下子跳到她背上，那鬼娘子踉跄了一下趴在弹头身上，我们一起摔在地上，她掐着弹头，我掐着她，我们两个带着她挣扎滚动起来，过了好一会，我看见刚才被甩出去掉在地上的灵翼，心头一动，努力伸出手去够，这个时候弹头又带着鬼娘子翻滚了一下，我被压到他们下面，后背不知道硌到了什么东西，疼的我直抽气。

蒋寒半靠在远一点的墙上，有心无力的看着这边。

我咬咬牙，手到用时方恨少，恨不得自己胳膊长度变成长臂猿。好不容易抓起灵翼，脸上都是鬼娘子垂下的肮脏头发，满鼻腔里被刺激的一股霉味，我一只手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灵翼狠狠刺进去，然后绕着她的脖颈剜过一圈，就看见那颗头颅歪向一侧，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她的脸因此转过来，眼睛保持怨毒的目光看着我。

弹头起来一把把鬼娘子从我身上推开，又把我拉起来，还没等我们喘一口气，就听见不远处子弹上膛的声音，我们赶紧举起枪来对着那方向，幽暗的墓道里，蒋寒面对我们慢慢转过身来举起双手，他背后有一个人。

那个人说，“初冬，你过来。”

我听出是杜孟河的声音，赶紧说，“杜孟河，你还活着！太好了！这个人是蒋寒啊，我们之前在虚冢见过的。”

“我记得他，也是他把我引进陷阱，把你推下山洞，想把云龙观顶据为己有。”杜孟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蒋寒抬头看着我，“你是被推下悬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