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在主墓室时杜孟河对云龙观顶有十分坚定决绝的信念,即使在面临起尸时也要把它从棺材里带出来,又怎么会轻易把东西交给我呢?
重点是我。他就算给,也应该给老郑,给蒋寒,甚至给密云都有些所处,这东西我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可是如果排除这个想法,不是杜孟河,又会是谁呢?是从杜孟河手里抢过来的还是拿过来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我把云龙观顶小心翼翼的从纸盒子里拿出来放在床上,看见纸盒底部写着四个字。
奇怪的是这四个字方向竟然是倒着的,我刚开始以为它写在纸盒外部,就把它翻过来,结果不对。我只好用手指把纸盒抠开,原来盒子底部被从中削开,分成了薄薄的两片,字就是写在这夹层里。
“保管好它”。没有标点符号,俊秀飘逸的字体,猜不出主人性别。
这个人什么毛病,这个字还这么麻烦,他很闲吗?
我吐了口气坐到地上,还没琢磨过了四五六来,门又被敲响了,这才没等我反应,门外的人就嚷嚷起来。
“初冬啊!睡了吗!”是弹头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条件反射把被子一扬盖住云龙观顶,又把纸盒子踢进床底下,这才去开门。
“你的声音这么大,我就是睡了也被你吓醒了。”
“怎么开个门也磨磨唧唧的。”说着他挤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我让你进来了吗?”
“嗨,咱可别整这些虚的,你背上那点小花我都见了,再说你余爷至少比你大十几岁,你在我眼里啊,就跟个孩子没区别。”
我只好关上门,“你有什么事吗?”
“聪明!我就是喜欢和说话开门见山的人谈,”弹头往前倾了下身子,似乎是因为湿衣服让他不舒服,“密云走之前,让我带句话给你。”
我心里一句卧了个大槽差点飙出来。感情这家伙还真有话跟我说啊,这样下去我都快怀疑蒋寒是算命的了,说什么来什么。
我心里确实很好奇,不知道密云这种平素寡言少语的禁欲系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于是问弹头,“他说什么了?”
弹头的脸色变了好几遍,似乎有些为难,最后他一闭眼,道,“他说,‘让初冬小心蒋寒’。”
弹头看着我,“我当时挺奇怪的,毕竟我和小沈是兄弟不是,他让我给你传这个话,就不怕我扭头告诉小沈啊?”
我摇了摇头,说,“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
“什么意思?”
“就算你告诉蒋寒,他也无所谓,换句话说,他这是在正大光明的告诉蒋寒,他知道蒋寒不简单。”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呢,他到底是想让你知道还是想让小沈知道啊?”
我没有理他,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话。让初冬小心蒋寒。
小心蒋寒。他得是知道了怎样的事情或者有了怎样的推断,才会用上小心这个词呢。
我说,“总之,我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密云了。”
我的视线落在弹头后面的湿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