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门,弹头和蒋寒上了一辆车,我和老郑、小陈一辆。大家驶上高速,两个小时后在一个路口分开。
实在无聊,小陈也不是话多的人,老郑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玩了会老郑的手机,戳戳他的肩膀。
“那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到现在都没有石头的消息……”
老郑深深叹了口气,经此一役眼角的皱纹好像都更深刻了。“悬。”他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我突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是因为老郑没有同样表达担心的冷漠,还是因为不看重曾经的情分,心里顿感失望,闭上了嘴倚回去。
老郑却睁开了眼,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紧绷的脸。“生气了?”
“没有。”
老郑头笑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石头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在虚冢主墓室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自己消失不见了,他会下到密林中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缓慢而坚定地说,“在铜镜中指引我们方向的,带着我跑进主墓室的黑影,如果石头没有下到密林……”
“初冬”,老郑打断我的话,“你记得杜孟河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琥珀色。”
老郑颔首,“你很细心,第一次见到易容人,也把他当做是杜孟河了不是吗。”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如果易容人连杜孟河的瞳色都能模仿,那他假扮成石头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迟疑,“你是说,一路带着我们走出困境,甚至把主墓室位置透露给我们的人,是易容人?可是这样的话,他不就是在帮我们吗,这与他之前做的事完全互相矛盾啊。”
“不,并不矛盾。他是假扮成杜孟河的样子,设计把杜孟河留在油池那边没错,但是他救了你,把戒托和手镯交给了弹头,他假扮成蒋寒的样子,但是他又救了你一次,还在你们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你们以为他消失了,但是他没有,他引着你们根据铜镜找到逃跑的路,把我们带向主墓室,然后再次消失,这并不矛盾,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帮助我们进入主墓室,他一直在给我们带路,也许他有的行为令人费解,但是大方向没有错。”
我听着听着,头突然在某个地方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扶着脑袋。老郑没有看见她的样子,还在继续说着,“他组织起我们来,雇佣了弹头那支队伍,他是一个比杜孟河还可怕的任务,但是我想不通,人都会有自己的欲念,他的欲念是什么呢?哎,你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他具体长什么样子?”说着老郑回过头来,看见初冬脸色发白的蜷缩在座位上。
没等他问,我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头疼,可能没睡好。”
“行,那这些事过后再说,你好好休息一下。”说着老郑还丢了个耳机过来。
我把耳机线插进手机里,象征性的拿起一只塞进耳朵,额头上冷汗涔涔。
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冲破枷锁禁锢,那是我的记忆,抓不到却能感觉到的强烈的熟悉感,令我坐立不安,像饿红了眼的狼被锁在笼子里,空气里满是肉汤的香气,我却看不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