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殿上争执之后,当晚元嘉便被堵了嘴送回府中,从此不许外出。
赵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卸妆,她轻轻的摘下头上的首饰交给绿杨。
“陛下怎么不处置她呢?”绿杨皱着眉毛问。
“毕竟一母同胞,若真的动手只怕宗府和礼部又会跳出来陛下心狠手辣,连同胞的姐姐都不放过。”赵璇道“皇后也是如此,杀不得,放不得,只好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也是个办法。”
“虽是这样,可终究让人觉得不痛快,心里像是堵着块石头,憋闷得很。”绿杨将首饰一一收起,又开始帮赵璇通发。
赵璇自己也拿一把梳子慢慢的梳着身前的这一缕。“这有什么可急的,有人比我们急。”
她的没有错,二殿下的府上此时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憋闷、浓重、强烈的威压,逼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原本侍奉在这里的人都纷纷的躲到屋外,任由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却谁我不好进去劝。
知默进去的时候差点被朝着门面而来的东西砸个正着,即便她躲得快也还是被砸到了肩膀上,幸亏她手上稳健,才没有打翻东西。
定睛一看,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和散成一页一页的书册,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欲速则不达,殿下如此急躁当心坏了大事。”她将饭食放在桌上,转身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萧奕台阴恻恻的看着前方,双手撑在桌上。“贱妇一日不死,我就一不能安心!”
“陛下行事,自然是要顾全大局。”知默将战国策放到他面前。“殿下也该提前准备下一步。”
“铜雀台的人联系上了么?”
知默转头叫了人进来把那些碎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扫净,把刚刚收到的信交给他。“刚收到回信,下个月就可以送到。”
萧奕台对于这个日子不太满意。“到时候你提前去一趟,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人实在是一种很会看人眼色的东西。
元嘉长公主刚刚被圈禁在府中,很快就有人上怜劾赵赫的帖子。找的理由也极好,涉嫌通敌卖国。
兵部尚书率先道“启禀陛下,近日兵部核查参战人员名单的时候,发现那个翼族的奸细齐威,有一个同胞的弟弟,正在赵赫身边做侍从。”
皇帝点了霍思渊出来问“你军中有叫做齐威的?”
“是,这人是军中的副将。正是因为此人位高所以才能接触到许多机密,致使我军屡次落于下风。”霍思渊道。
“赵赫,你认吗?”
赵赫跪在地上道“启禀陛下,臣确实有一个叫做齐鑫的侍从,可是从未听此人提及自己有个做副将的兄长。”
兵部尚书道“若存歹念,自然是不会提的。”然后向皇帝道“请陛下暂且命赵赫闭门思过,待日后查清究竟是什么情况再做定夺。不然恐怕难安民心!”
“霍思渊,齐威是你的人,你怎么看?”
霍思渊沉吟道“臣以为事情固然应该查清,但也不能连坐,伤及无辜。”
“臣附议!”礼部尚书忽然钻了出来,絮絮叨叨。“自古刑不上大夫,赵赫不仅是军职,且是元嘉长公主之长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够用那些不堪的手段去逼问!”
“你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用过私刑!”兵部尚书怒道。
礼部尚书害怕得往后缩了缩,拱手的动作都微微的发着抖。“陛下三思!不要伤了宗族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