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这么优秀，我当初就该着重培养你，不过现在也好，不然我要花更多的时间了。”

红衣人轻轻一笑，手指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指尖的影子在空中立刻实体化，然后变成了一把吧黑色的小弯刀，飞快地冲向了女人，令谢凌明奇怪的是，那个女人躲也不躲，硬生生地扛下了这几下攻击，谢凌明心头一震，想起了在阴界中发生的一桩桩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紧张地看着红衣人的脚下，他果然没有发现自己脚下周边的影子正在慢慢聚集，形成一个小巧而玄妙的阵。法阵的花纹和图案，就是他们在阴界时候看到的那个大阵的缩略版，而那个红衣人还在凝神做出飞刀来攻击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有变化，而另外被荆棘缠身的那些人，现在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全身都被荆棘样子的影子所笼罩着。

香案前的首领慢悠悠地吹掉了香头上燃尽的灰，香尽头的火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看着已经燃好了，他才慢慢地转过身去，但是依然是全身笼罩在斗篷里，没有任何其它动静，也没有人看得到他是否有任何其它的表情。

在女人身上的影子给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伤害，虽然那些弯刀一碰到她就立刻变成了影子，但是实实在在地在她身上留下了很深的伤口，被刺进去的地方开始汨汨地往外面流着血。

“你还能挺多久？”红衣人笑眯眯地说，“我这里的飞刀一直都有，难道你就能一直硬扛下去吗？那可跟凌迟一样痛苦哦。”

女人脸上毫无惧色，她昂起头来看着红衣人，“我也想看看你能撑多久！”说完她双手飞快地合拢，捏了一个决，周围的黑影立刻开始动了起来，那些荆棘几乎要把被困住的人要吸干，而潜伏到红衣人脚下的影子也迅速蔓延而上，很多双干枯的手从影子里伸出来，抓住了红衣人的小腿。

在那些手抓到红衣人的小腿的时候，手和小腿接触的地方立刻冒起一阵白烟，但是立刻又有另外的手攀上来，红衣人所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块影子做成的沼泽，他正在被那些手不计后果地往下拉。而红衣人本人，此时双眼突然发白，这大概就是之前陈家舅舅所说的迷魂阵吧。

谢凌明记得，陈廿二说过，人身上的阳气对鬼来说就是剧毒，所以他猜想这两人之间的较量也是以驱动鬼魂之力来进行的，但是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要强，之前在地牢里的时候看她邋里邋遢的，完全没有此时孤注一掷时的疯狂和倔强。

大厅里的人看到红衣人一时落入了下风，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人群之中隐隐有了一点点骚动，香案前的红衣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是也没有别的动静。香案前的首领则是直接坐在了最前方的一把椅子上，但是依旧一言不发。

红衣人膝盖以下已经被没入了影子了，但是女人脸上并无喜色。谢凌明脑子里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这么顺利吗？或者……他已经留好了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