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桂和冬荷走进计生办的办公室，办公桌后头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整埋头在整理一份文件。屋子里面只有三个位子，两个是空的，只有这位大姐在上班。

“呃，我们来办准生证！”

“有村里证明吗？”大姐头也不抬地问道。

“有！”

“先在这边等我忙完！”还是头也不抬地回答。

冬荷瞪了一眼，心里是恨得直痒痒，这小小的衙门里的一个人也人模狗样地摆臭谱，回家还不是一样和普通农民耕田种地。

定桂和冬荷走路走了近两个小时，虽然没指望能够顺利办完，但被晾着又不能说话也是难受。加上一路来出了不少汗，这会渴得不行，可看着大姐的样子，也不敢开口要水喝。俩人只好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盯着这大姐看她的活什么时候做完。

这大姐却是不慌不忙，手里那份文件整理完了放一边，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整理其他文件。这文件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这等到她整理完得到下午去了。

“什么时候能够好啊？”约摸过了半个钟头，冬荷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吵，越吵越久！”那大姐终于抬起头了，瞪了一眼冬荷又埋头整理她的文件去了。冬荷瞟了那文件一眼，上面列着密密麻麻地村子，姓名，是否结扎、上环这类，估计是一份抓计划生育的妇女名单。看来这整个乡的适龄妇女都被她们盯上了，不知道多少家庭要遭受这非人的折磨。那文件一小本一小本从冬荷的眼前晃过，大姐在上面画着勾或打着叉，感觉是阎王爷在勾生死簿一样。

“证明拿过来！”又过了半个钟头，大姐才搭理他们。

定桂连忙从包里把村支书开的文件翻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你这个要先去卫生院取节育环！”大姐把文件退了回来，“到卫生院取了节育环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