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养了那么多年女儿,好不容易把她从一个黑小子变成白白嫩嫩的小女生,这个男人竟然让她女儿去做敲墙的工作,意思是她女儿看起来不像女生吗?
“妈妈,你发呆了”丁珂福不用猜也知道陆芸在想什么,她一向不喜欢自己靠那股大力气来赚钱,因为那样别人会把她当成一个怪人。
陆芸回神,指着张良义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女儿做那种工作的。”
然后,她拉着丁珂福往沙家现住的别墅走去。
留在原地的张良义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话,他们工作很正经,就是拆墙,这种工作性质不好嘛!
坐在推车里面的工人一直在看戏,老板难得亲自挖人,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小姑娘,试问哪个小姑娘喜欢干他们这种粗活呢,所以答案肯定是被拒绝。
“老板,我机器已经预热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工人从车子里面探出头到外面问张良义。
“今天的工程比较大,开始吧!”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推车铲房子的声音,还有各种挖土的声音,导致整个环境充满了尘土。
张良义看着一栋又一栋别墅变成了废墟,心里面有种莫名的心痛,想当初是他修整了这片区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亲自摧毁它们。
本来他觉得沙家特别任性,有那么多的空房子不出售,放着沾灰,现在那个程度加深,破坏了那么好的房子,只为了把这些全都整改成土地。
张良义和沙海是老朋友,以他那种呆愣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想法的,所以一定是他老婆的主意。张良义心痛别墅的消失,又感叹未来的景观,他给沙海打电话。
“老同学,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等这边全都成型以后,一定要邀请我来做客,咱们比比谁钓的鱼多。”
人到中年,对于各种名利已经不感兴趣了,钓鱼成了张良义的唯一爱好,每到周末他都会约着沙海一起,可是总被沙海用各种理由拒绝。
我老婆不喜欢外出,我得陪老婆。
儿子今天生日,去不了。
你找的地方远吗,超过一千米,我不去。
不要总打我电话,打扰我老婆看电视了。
这个妥妥的妻奴,想当初的时候是谁说不结婚,结果还不到一年已经有了结婚证。张良义约了沙海好几次,只有两次是成功的。
老张,我老婆突然想吃鱼,你那个钓场在哪里,我给老婆钓几条。
你这个钓场去的人太多了,我老婆不喜欢,给我换一个安静的。
所以当张良义听说沙海决定把家里的房子给铲了,准备打造一个农家的时候,比谁都高兴,这下他终于能和老同学一起钓鱼了。
想想,好像有点不对劲,他又不是只有沙海一个认识的人,还有其他的钓友。
重新整改期间,大家的生活还是没有变化,唯一的改变的时间。不知不觉,穆武仁已经休学了几个月,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寒假,他还在家里当一个废人。
所以,丁珂福终于看不下去了,决定好好教训这个孩子,让他知道不学习的下场。
这天下午,王靖鹏和陆芸在房间午睡,丁珂福和两个弟弟在客厅聊天,对话内容大部分都是围绕丁子高展开。
穆武仁觉得今天的大姐头特别有杀气,他坐在沙发上吓得一动不敢动,丁珂福已经准备好了,“木头,你还想不想念大学?”
丁子高玩积木,空间发出堆积木的声音,还有穆武仁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模糊声音。
“给我说人话,回答想或者不想。”
明明是一个娇小的女生,可是当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时,穆武仁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他应该怎么回答。
最后,穆武仁小声说了两个字,“不想。”
“你不想上大学,也必须给我去。你知道大的费用有多高吗?这个费用先不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念大学,却因为没有机会,只能白白错过。”
二哈在丁珂福脚边闭眼睡觉,尾巴还时不时的摇摆一下。穆武仁正襟危坐,怕大姐头生气给他的脸上来一拳。
“你看看弟弟,他这个样子虽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本质上就是一个小孩子。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并且有能力考上大学,我家按照以前的状态,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让他念完大学。”
丁子高坐在软垫上玩着手里的积木,然后吧砸吧咂嘴巴,有点口渴了。他抬头,用可怜的视线看着丁珂福,“姐姐,我想喝水”
“桌子上有一杯橙汁,自己过去拿。”丁珂福疼爱弟弟,但是不能溺爱,有些丁子高自己能完成的事情,必须独立完成,否则会养成依赖性的问题。
穆武仁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他想要逃避丁珂福的教育,“我距离桌子比较近,还是我给弟弟拿来吧。”
他刚站起来,就被丁珂福拉着重新坐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坐下。”
丁珂福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懂事,因为不能赚钱,所以她分担了带弟弟的责任,让陆芸少操一份心。丁子高能在丁珂福面前那么乖巧,都是被训练出来的。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要是做错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丁子高都懂。
如果说别人家是虎妈,丁珂福就是虎姐,而且,家里面她权利最大。
另一边,原本应该在房间睡觉的王靖鹏和陆芸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看着这一幕。或许是有了可以聊天的朋友,陆芸把当前的一幕分享给了赵采荷。
喝茶看电视的赵采荷收到一条消息,内容是
赵姐,我给你看看宝贝是怎么训娃的。然后发来了一个两分钟的小视频。
穆武仁跪在沙发上,丁珂福则是没有表情的站在他面前,丁子高两手端着一杯橙汁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穆武仁,你还记得谁把你从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救出来的吗?”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