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将布匹装进马车,即刻便让他们出发送去县城了。
事情办妥,他起身告辞,笑着道,“说起来,我与三郎也是有缘分。我早年有幸认识了陈公子的父亲陈主簿,如今陈公子和令爱定了亲。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也有幸寻得你家爱女陪她一块读书。可不是缘分?”
赵二娘子笑着道,“可不是巧了,以后我家阿渚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要劳你们担待。”
“哪里,哪里。”贺知行朗声笑着,告辞而去。
有邻居早听到了马车动静,出来瞧热闹,见是贺家的马车、贺知行又亲自跑来,都不由好奇。
就听钱阿婆问道,“二娘子,今天是做了大买卖?”
赵二娘子无奈一笑,“伯娘说笑了,我们三郎一个赶货的能做什么大买卖?只不过往山里跑的深些,收了些布。贺老板这次来是为了说我家阿渚给她闺女做伴读的事,顺便把布给拉回去。”
她故意说得又慢又清晰,就是怕有些人乱传话,不知道又杜撰什么出来。
进了家门,没看着何捡,便问谭九桐,“招哥儿呢?”
谭九桐朝自己屋里抬了抬下巴,“困得不行了,去睡了。”
赵二娘子忙端了盆热水进了东屋,“让你帮他收拾脚上的血泡,你给弄了吗?”
谭九桐直挠脑袋,“他不让弄,说他自己弄。”
赵二娘子瞪他,“他最是怕麻烦人的性子,你不知道?他帮了咱们家这么多,你不想着多照顾他些,只知道躲懒。”
谭九桐委屈的不行,“我跟他关系好,他又不在意这些。”
这次不待赵二娘子说他,阿渚就接话了,“那哥哥更应该心疼他些才是。招哥哥不像我们有爹娘疼,有兄弟姐妹疼,他只他自己。”
说完,白了谭九桐一眼,便跟着赵二娘子进了屋子。
何捡早已经睡熟了,赵二娘子用针挑他脚上的血泡也没半点反应。
阿渚看着渗出的血水,只觉得自己的脚也开始疼了。
上了些药粉,赵二娘子给他用纱布包了一层,又嘱咐谭九桐,“你待会给他捏捏胳膊、腿,他正长身体的年纪,千万别累坏了耽误长个子。”
“知道了。”谭九桐不以为意。
阿渚却伸手想去给何捡揉腿,还没挨着就被赵二娘子打在了手面上,瞪了她一眼。
“姑娘家,别毛毛躁躁的。”
阿渚吐了吐舌头,“我会按,再说了他是招哥哥,又不是别人。”
赵二娘子神色严肃,“那也不行。”
说完,将何捡的双脚盖住,拉着阿渚出了去。
关门时,又小声叮嘱道,“记住了,以后不要再随意进出哥哥们的房间,尤其是招哥儿。小子丫头的长大了,要知道分寸,要懂得避嫌。”
“哎呀,知道了!”
阿渚被她说得别扭,应了句,便飞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