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蹴鞠是为宋徽宗的四十六岁寿诞准备的,正好赶上今年的中元节,怕是要好生热闹一番了。
宋徽宗痴迷蹴鞠,大宋不止是书院里盛行,军队中也颇为重视。今日是书院队伍对战的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前两场都是国子学以完全碾压对手的结果获胜,今日这一胜负决定了到底哪一队能代表书院队伍来对战军队队伍。
诚如万谨言所言,国子学里的学生都出身名门贵族,自命不凡,平日里便颇有些瞧不上他们这类私塾学生。而且他们大多以王旻行马首是瞻,跟汪浅他们这一派从来都是对立面。
这不,见汪浅他们四人过来,便有人冷嘲热讽起来。
“这种大场面,沿仓书院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啊?”光禄寺卿之子郑容峰呛道,他爹郑成兴是王丞相一手提拔起来的,实乃忠实的王相党,素来便与沿仓书院势同水火。
赵知逸轻笑:“我们来此自是有目的的。”
“是来尝尝失败的滋味吗?”王相党御林军统领陆行建之子陆生回击。
秦远帆:“非也非也,我们来啊是叫你们跪地求饶的。”
这边嘴仗打得火热,汪浅已经跟王旻行到裁判席抽签了。
看来圣上今年确实十分重视,坐镇裁判席的均是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大臣。且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来圣上的心思,来的不是王相党,也非少年丞相派,而是朝中清流。
主裁判是吏部尚书肖寅,也是一代俊杰,从地方知府一步步走上来的,为人低调,处事圆滑,如今也是宋徽宗面前的一大红人。两个副裁判分别是礼部侍郎张剑锋与谏议大夫练寻,二人皆是大宋朝堂之上的后起之秀,状元及第,前程远大。
四位大人对汪浅跟王旻行也是熟知的,双双客套一番,才开始抽签。
王旻行让汪浅先,“请。”
汪浅也没客气,当先伸手,从一个黑色的宽瓶口四方瓷器中捞出一个小纸团。展开,左,力透纸背,她笑着朝王旻行说道:“承认了。”而后跟裁判们道别之后,便往回走。
王旻行追上来:“等等我。”
“我说你这小丫头整日跟我们这些爷们儿混什么?不好好待在闺阁绣花,想玩蹴鞠也可以跟别的姑娘们去白打啊,偏跑来跟爷们儿打比赛”
汪浅只当作没听见这人啰嗦,后面烦了,破口大骂:“关你屁事啊王旻行,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的着吗?你别是怕了我吧,我告你,姑奶奶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挨鞭子抹白粉吧哈哈哈哈”
走到秦远帆他们身边时,汪浅喊了一声,三人便匆匆跟着汪浅离去了。
赵知逸跟王旻行擦肩而过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旻行恶趣味地轻笑:“怎么,没等到惊喜,也不用恨我吧,谁知道那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国子学的学生都凑到王旻行身边,兴奋地问抽签结果,王旻行就回了一个字“右”,便从黎正手里接过球头的殷红色帽子戴上,这么一来,与其他队员的碧绿色帽子区分开来了。
等汪浅四人回到沿仓书院的候场之地时,许云已带着散立的十名同学清楚地划分自己的领地,并让他们牢牢记住了。
朱珍嘚嘚嘚地跑过来,“来来来,你们的帽子,快戴上,差不多就要开场了。”
然后一群人都围了上来:“阿浅,你是不是抽到左了?快说快说哈哈”
汪浅叹了一口气,众人小小地失落之后,又安慰她:“哎呀小事情,不开球,我们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对不对?”
“是是,哈哈哈哈,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汪浅却扑哧一笑,精致的小嘴咧成了弧线优美的心形,“哈哈,笨蛋们,我抽到左啦!”。
众人又愣了一下,而后齐声爆笑,惹得周围观众频频注视,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却觉得这画面很是温馨、很是呃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