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顾彧辰缓缓开了头，“蓁儿既是欢喜景侍卫，就成全她罢！”

“荒唐！”皇后的柔情尽失，“一个小小侍卫怎么配得上我苻国公主？”

“自是欢喜，就配得上。”语速依旧缓缓的。

“定是雪阳宫那小妖精怂恿了你。我看你吃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瑶瑶之事还历历在目。”

顾彧辰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脸上依旧是不喜不怒，但吐出的字却足以证明他的不快。他说道：“既是前尘往事，母后就何必提？”

以前，顾彧辰并不是像现在这般高冷。只是着了那个瑶瑶的道，被伤后，才变成了今日这般无情无欲。

“儿啊，”皇后苦口婆心地说，“母后着实担心你，嫣如那姑娘一心与你，你又何必去招惹那些来路不明的女子呢？”

皇后到如今还没查到瑾亿的身世背景，顾彧辰亦如此。瑾亿就像个凭空生出的女子，戛然出现在顾彧辰的世界。

“母后，”顾彧辰说道，“你知道，嫣如只能是你我表妹。”

皇后气得不打一处来，心中已是满腔怒火，但又抑制了，不动声色地说道：“辰儿，你若不喜嫣儿，那就罢了。如此，若是与你不成，自是要嫁与彧轩。如此，皇位怕是落入他人之手。你可不要忘了，若不是你舅舅在背后运筹帷幄，你能有今时今日吗？”

皇后说得没错，顾彧辰的太子之位，宰相可是费尽心思替他谋划，为的不过是他日女儿能登上母仪天下之位。

顾彧辰的心里已经暗潮奔腾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是皇后的亲儿子，皇后为他苦心孤诣，这自然是没得诟病。只是那相府的，既是要他效力，就需娶了那家千金。

“此事，日后再商议。”

皇后见他松了口，心中已是拔得云开见月明，便说道：“嫣如已不小了，也是时候迎娶她了。”

顾彧辰没有说话，皇后接着说：“至于蓁儿，自然是要嫁个有权有势的，且不说她今后日子也好些，如此一来，寻个好夫家，还可以替加强你的势力。”

“母后，我不需要牺牲蓁儿的姻缘来成全我的权势。”顾彧辰斩钉截铁地说。

“如此也罢，”皇后故作叹了口气，“若想要成全蓁儿和景侍卫，不日你就迎娶嫣如。如此一来，既不需委屈蓁儿，又得以……”

顾彧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言不发。

皇后继续说：“如今虽说你有了麟儿，可别忘了虎视眈眈的那一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且想清楚。那日，你伤了腿，母后忧心忡忡，可多少人恨不得夜夜笙歌？如若你不能荣登大殿之位，他日我和蓁儿又如何不遭他人落井下石？”

顾彧辰没有回答，只说道：“母后，儿臣尚有事务要忙，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了。皇后知道他动摇了，她的儿子他还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