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优香也接到消息,一时间惊的讲不出话来。几日间,刑部全力追捕,仍然未抓到凶手,重明几日未去翠微宫,除了起居外都把自关在御书房中。这日,优香携了一盒点心过去看望,走进御书房,只见重明两手撑在案上,额头低垂,心情十分低落。
“陛下用些点心吧,老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心绪也不畅快了”,优香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碟胭脂鹅脯,一碟鸡油卷。
“朕没有胃口”,重明缓缓抬起头道,“汇晋的命案查不出端倪,边关又传来急报。东突厥多番进犯边防,边疆百姓流离失所,财物畜类也被劫掠一空。不战,下次他们若进犯到凉州城内,受害民众更多,连京城也将岌岌可危。若战,现下国库空虚,军费吃紧,连粮草都凑不足”。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细长华美的眼睛下方显出一抹乌青。
“陛下这几日都未睡好吧?要当心身子啊,朝政虽难,总有可解的法子。臣妾以为,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扬州旱灾到底如何,扬州之事是个源头,若此事解决,库银充足了,其他事也就迎刃而解了”,优香道。
“朕倒是想起来,汇晋死前曾跟朕提议严查扬州,看来这就是症结所在了”,重明忽然想起来道。
“是,臣妾多番自请去扬州查案,陛下这回还是不允么?”优香试探道。
“朕登基不久,朝中多是先皇时的人。除了你,朕一时间没有可信之人,只是正因为朕信你,看中于你,让你出宫也就更不放心”,重明揉着眉间道。
“陛下将梁大人派给臣妾即可,他多次救驾,赤忱之心无需怀疑。还有月见玉蝶,她俩几月来跟随臣妾习武,也练的不错,足以照顾臣妾,陛下安心便是”,优香见此事有望,忙补充道。
“可是扬州距离京师十分遥远,坐马车都要数日方到,行程艰苦,你如何受得住?”
“臣妾不怕,这几月梁侍卫的练兵都挺过来了,区区旅途之苦,不足为惧”,优香信心十足的说道。
“好,有梁侍卫跟着,朕放心些”,重明思索良久,终于答应道。
“陛下这是答应了,多谢陛下!”优香欢喜的说道。
“此去艰难,查案之事不要勉强,若有危险,万不可硬拼”,重明眼底露出担心的神色,他不舍地看着优香,像是她即刻就要走了一般。
“陛下放心,臣妾定不负所托”。优香眼神坚定,缓缓道。
回到翠微宫,优香叫月见玉蝶一起准备行装,两人早有思想准备,皆将预备好的粗麻布衣物包成小包,又将平日常用之物装好,因优香嘱咐了此行要隐秘,所以并未多带。
收拾好东西,优香去了瑶华宫,司鸿起正在为宜妃诊脉,见优香进来,欢喜道,“你来了,快坐”。
优香坐在宜妃旁边,问道,“姐姐今日感觉怎样?还是吃不下东西么?”
“这两日好多了,司鸿太医的药方很管用,如今才头两个月,难受也是寻常事”,她笑道,“你近日习武,连小脸都有些晒黑了,你说你,图什么呀”。
“我今日来是想跟姐姐道别,明日我要离宫了”,优香犹豫片刻,方说道。
“离宫?”宜妃吓了一跳,“这是哪里的话?”
“姐姐别急,此事皇上是允了的,臣妾出宫也是帮皇上做一件事,此事干系重大,如今不好讲出,等回宫那日再像姐姐解释”,优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