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浪没眼看两人那副模样,开始着手配下一局比赛的铭文,把法强铭文和法吸血铭文,全部换成了物理防御铭文。
“你们发现没有。”回忆着上节比赛,灵光一闪,蔺泽君突然想到,她斟酌着开口:“他们每次都是人多打人少。”
是了,每一次团战,OYUM都在人多打人少,蔺泽君开始慢慢意识到,这是种无处不在的意识碾压。
董淮停下了拍着郑巡后背的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要说这种感觉,肯定是他感受最深刻,他的下路,每次都是人满为患。
秦疏浪跟着回忆道:“确实,好几次我赶到下路时,已经打完了,泽君也有好几次摸不到团战边儿。”
也就是说,OYUM把DXC经济最高的两个人,完完全全隔离在团战之外,让他们空拿着高经济,却打不出相应的输出。
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OYUM的战争是上下来回转移、围绕着周禹肖、董淮和郑巡进行,躲避蔺泽君和秦疏浪,如此进行的,像极了当年红军四渡赤水的模样。
“这战术...啧啧。”郑巡也反映过味儿来了,知道自家被对方玩儿得死死的,心里有些不爽,可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却根本毫无办法。
董淮神色凝重,他知道,对方所拥有的战术,正是他们DXC所缺少的,以己之短,攻其之长,不输才见鬼了。
...
“怎么了,很失望?”付月笛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翘着二郎腿,仰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假寐的吴云踪。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久久停留,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可以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两片薄唇相碰,从吐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面上常带笑懒洋洋的,内心却冷漠到刻薄。
“噗嗤。”吴云踪挑了挑右侧眉头,伸手接过了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薄唇沾上了点儿水痕,他笑了,却没回答付月笛的话。
能让他不失望的人,太少了。
当失望成了习惯,这种情感也就不算特别了,反而是‘如愿以偿’,成了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本就只是试试而已,本就没有抱着他们可以成功的心,何谈失望。
不过,连他们这种只进过洲际赛,手速退化严重的老龄选手,都打不赢的话,再去说世界赛,未尝好笑了些。
“老吴,讲真,这个DXC算是我看过,比较有希望的一个战队了。”吕骥抱着手臂,斜楞了一眼吴云踪,这么多年了,其实他也挺不理解吴云踪的。
人爱财,当电竞渐渐成为了一项商业投资,为了钱而打电竞的选手也就越来越多了,‘热爱’这种东西,说实话,挺假的。
这东西,就好像是斯文人逛窑子,赋诗一首吟咏美人过后,他就不睡了吗;喊着为了国家荣誉、为了‘热爱’,可又有多少人捂紧了腰包。
毫无意义、毫无疑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坚持。
意料之中,吴云踪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多年如一日的可恨倔强,他说:“还不够。”
那副不可理喻的嘴脸,吕骥叹了口气,可能也就是这样,他才是吴云踪吧,才会说出那些确确实实感动了数代人的话。
吴云踪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微微阂上眼,自己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到达极限的话,吴云踪有些恶劣的想着,不如祈祷KR那个蹩脚ADC,去医院治好她的腿瘸,成为个正常的射手,这样的话KR获胜的可能性,也许会大一些。
付月笛深深的望了眼吴云踪,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场和吴云踪的并肩战斗。
携手同行的五年里,她无数次为他倾倒,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和他感同身受,但她自认为已经是最懂他的女人了,想到这儿,付月笛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嘴唇,下定了决心。
“云踪,比赛结束后,你有空吗?”
她没戴耳麦,低着头,轻声问道,良久却都没得到什么回应,付月笛抬起头,看向吕骥旁边的吴云踪。
他早已经戴上了耳麦,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哪怕并不算太看好DXC,他也希望全力以赴的打好每一场比赛。
付月笛嘲讽的勾了下嘴角,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吴云踪;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吴云踪’这个背负了太多传奇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