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牙关咬紧。

当他称帝之后，每一次有人喊他陛下的瞬间，顾南城都会想起在秣陵的地牢内，是余雀第一次喊了自己陛下。他的耳边，总会想起余雀的眼神。

顾南城在此处发誓，他一定要逃出去，要给余雀报仇。他要攻下秣陵，他要推翻帝京，他要杀了姬佑、周离。他要屠城！

顾南城一晚上都过得浑浑噩噩，他根本睡不着。只要眼睛闭上，就是余雀的眼神，那坚定又充满仇恨的眼神。

第二早上，李公公没有来。但是他安排的下人来到了顾南城牢房前，道：“你是余雀吗？”

顾南城这次回过神来，他点零头。

他是余雀，他已经继承了来自余雀的遗志。南下，是顾南城毕生的目标。

“带到前面去。”那个下人道。

于是就这样，顾南城从余雀那里拿来了生命，他来到了外三层的牢房里。

然后又是一个夜晚，有个狱卒走了出来，对顾南城道：“你是余雀对吧？”

顾南城从黑暗里抬起头来。

“李公公给零钱，买你的一条命。”狱卒一边话，一边打开牢房的大门。

他的哪是一点钱啊，李公公出手那是他十年的工资啊。哪怕是偷放犯人，这种杀头的罪，狱卒都敢干。

狱卒心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犯人，这关在外三层的，本来就是要即将释放的，就算消失了，也没有什么人追究。就算有人追究，狱卒就直接是犯人私自越狱，他也能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