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子闻言，脸上稍有迟疑，而后缓缓说道：“其实，败了属下的，是瑶姬。她吟诵容华的诗号，骗过了属下。瑶姬的功夫虽强，但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比起容华来，可能要差上几分。不如，趁着戏今朝不在，我们这就发动总攻。”

石像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周围的气温，仿佛渐渐降了下去。

“我在怀疑，她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玉笛子一听，面不改色的说：“她们想让我归降，做卧底。”

“哦？有神功、有财富，为何不跟了他们呢？”

闻言，玉笛子笑了笑，眼中泛出一丝炽热：“因为，属下想要成神！继主人之后，成神！”

此话一出，那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听着甚是豪迈。

“不错、不错！这才是大志向！比起无上的生命层次，任何东西都是江浪扁舟，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你——有成神的潜质！”

“谢主人抬举！”玉笛子微笑低头，抱了抱拳说。

“汍澜已去到通天，继续骚扰，待计划成功，引出藏剑人，我等便可羽化成神！”

“玉笛子，提前恭贺主人！”

……

孔雀，丽州城中。

瑶姬和容华坐在一条商船上，饮酒听诗、闻香奏曲。

“你如何信得过那名少年？”瑶姬身着淡紫色的宫装，双臂套着深紫色的大袖。头发端庄的盘着，头上的步摇垂下来两条粉珍珠。轻抚长琴，眉宇间，淡然之中略有一分忧愁，惹得船上其余男子总是时不时将眼光瞥过来。

容华饮尽了杯中的酒水，笑道：“琳琅信他，我信琳琅。所以，师尊误以为我信他，实则不然。”

“琳琅信他，你信琳琅。你的信任是连接琳琅，传递给他的。哪天琳琅爱上了他，你是否也会因爱琳琅而爱上了他呢？”瑶姬说着，嘴角浮出一抹戏谑。

容华嘴角抽了抽，说：“如果师尊这样理解，那我因为琳琅爱上了他，师尊也会因为爱我而一起爱上他不是么？”

“是呀。”瑶姬不以为意，嘴角微扬，轻轻拨弄着琴弦。

“既然如此，那何必这样挖苦徒儿？对咱师徒两人都不好。”容华摆了摆手，又饮了一口。

谁知，瑶姬顿了一下，而后笑来：“是你将这看的太重，所以就会去计较。知道天剑一脉与藏剑一脉最大的差别在哪里么？”

容华一听，皱了皱眉，问：“剑势？”

瑶姬摇了摇头，抿了抿嘴，笑容愈盛。“是天剑一脉太过于计较了，你完整的继承了天剑的意志。所以，你才会因为剑道而那样摧残自己。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容华，所以才有后面的黄泉槲叶，对吗？”

“所以，天剑一脉与藏剑一脉的差别，是因为天剑太过于计较？”容华笑了笑，趴在桌上，看着瑶姬说。

瑶姬敲了敲她的脑袋，白了一眼。“去思考别人思考过的东西，很有趣么？”

容华嘿嘿笑了一声，而后叹道：“我可是黄泉槲叶，黄泉路上的一丛风景。死的人多了，看到我的魂也就会多起来。如果不思考别人思考过的东西，我怕自己落后于任何一人……”

“我不是天剑传人，所以很难理解天剑的意志。但——”说着，她看向容华的眼里多出了几许温柔。“我是你的师尊，我懂你。”

容华愣了愣，而后哈哈一笑。看到旁边游过的船只，不禁看出了神。一手托着脑袋，神游天外。

“他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瑶姬继续弹琴，目光不见波澜。

容华一听，深呼吸了一下，而后跳起来，走到一旁的赌桌去，随手抛了几两银子，扭头看向她：“他说，赌。”

“赌？”

“对，赌对方赌的。而后再赌对方会赌自己的，从而再一次赌对方赌不到的。”

瑶姬闻言，张了张嘴，一个不注意，将指间的琴弦拨断了来。

随后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笑着呢喃了一声。

“还真是个有趣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