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祠堂内,小染端正的跪在祖宗的牌位的正中央,时间流逝,很快到了深夜,偌大的祠堂里,寂静无声,唯有小染纤细的背影一动不动的跪于冰冷寒凉的地面之上。
此时月咏从梁顶飞而直下,落于地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对小染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连累阁主受责罚,自知有罪,还请阁主责罚。”
小染抬起头,见低着头的月咏,眼中含泪,一脸哭相,心中虽不不忍,却还是对她说道:“月咏,我知道你年岁小,做事自然不能一丝不苟,我也理解你,早些年,我也曾我行我素,一意孤行。但是你需知道,每件事的因,都会是每件事的果。今日在这祠堂里,空无一人,我本可以偷懒,甚至不领罚,你可知,我长跪于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咏抬起泪眸,小声的问道:“为什么呀?”
“我不过是为了警醒你,人生在世,虽本性重要,却也该克制自我,若因自己的疏忽,连累他人,心怎能安。今日不过是小小罚跪,可他日呢?”小染说。
月咏抬起的头又低下,咬着唇,满脸悔恨的说:“属下知错,今后绝不再犯。”以前,她对阁主总是有些轻视的,觉得她不过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而已,今日阁主对她说的一番话,才让她明白,她跟阁主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小染微微一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夜已深,快回去吧。”
月咏听完小染的话,并未离开,而是也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就让属下陪您一起跪吧。”
小染转头,见身旁月咏一脸坚决的模样,开口对她说道:“你回去吧,不必陪我罚跪,你天生性格活泼善良,我跪在这里,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月咏瘪着嘴,不情愿的站了起来,阁主说得对,比起让她跪在这里,让她整夜坐卧不安,满心自责,这才是最难熬的事。
第二日小染罚跪结束,迈着瘫软疼痛的双腿,扶着墙,回到了自己的院内,推开屋门,关上房门,走入屋内,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转身,惊见屋内竟站有一人,那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正是三皇子萧漠辰。
小染一下子惊愕失色,瘫软的双腿就要倒下,后退了两步,用力的靠在门上才稳住了身子。
慌乱的眨巴了两下眼,想起上次竹青楼一事,她就知道他始终会来的,按下心中的不安,问道:“你来干什么?”
漠辰缓缓靠近靠在门上的小染,冷眼道:“白小姐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在竹青楼对我做的事了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小染心里顿时悔恨得很,果然那个时候,她就不应该心软。抬眼望向漠辰的双眸,就是这对充满着跟她一样孤独的眼睛,让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才让她犯下了这个让她无比后悔的错。
“我没忘,可三皇子也别忘了,救你的人,是我无双阁之人,若不是我,你可能早已失血过多而死。”
漠辰勾起一抹邪笑:“白小姐还真是巧言善辩,谋害当朝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如此大的罪,三皇子三言两语,就想扣在我头上,凡事都要讲证据,虽你是当朝皇子,但也不能平白的冤枉人。”
“哼”漠辰轻哼一声“我就知道白小姐必然会百般抵赖,此事我虽无证据,但另一事,这证据,可是正牢牢的抓在我手中。”
小染诧异,他又耍什么花招?
“什么?”
“祭天之事,白小姐这么快就忘了?”
“祭天?”小染不解,祭天又如何?不是已经顺利结束了吗?
“不过只是一个祭天仪式,没想到惦记的人居然那么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小姐你派人潜入钦天监,监视祭天顺利进行,但你可知背后是谁动的手脚?”漠辰问。
“谁?”小染不明,难道不是他吗?
“这个人就是你父亲,礼部尚书百元风!”
小染瞬时瞪大了眼,满脸不信:“你胡说,我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本就负责祭天一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自然不会主动做此事,他不过只是冯贵妃手下一枚棋子而已。”
“冯贵妃?”小染内心顿时了然,冯贵妃乃二皇子生母,立储之日渐近,她自然要为了二皇子扫清障碍,而这个刚从宫外回来备受皇上喜爱的三皇子,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可她是真不知百元风竟然是冯贵妃的人。
“冯贵妃心狠手辣,派你爹在饲料中下毒,到时事发,我不过会落个办事不力的名,而你爹,若被人发现在自己负责的祭天一事中,暗中动手脚,怕就不是如此轻松了。”
“你威胁我?”小染怒视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