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笹原夏希自然也是如此。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最主要的是...笹原夏希与原主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些谜题都是需要解决的。
正当西城式思考着还要再问一些问题的时候,他一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请问是大江女士的朋友,西城先生吗?”
“是我,有什么事?”接起电话的西城式应了一声。
“是这样的,大江女士已经醒过来了。精神也已经安定下来,今天就能过来探病,我是来通知一下的。”
听见这话,西城式立刻就来了精神:“我马上就过来。”
大江紫终于醒过来了——
......
“阿式,我这个样子没问题吧?”
穿着大江紫给她买的古旧红色连衣裙,笹原幸抬着脑袋问道。
“没问题。”
西城式摆了摆手。
“喔。”笹原幸应了一声,脑袋低下来,接着又有点不太放心地抬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
“你确定吗?阿式?”
“你还真是有够不厌其烦的。”看着叫着自己名字的笹原幸,西城式说了一句。
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十多次了,而且流程都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笹原幸平时不怎么磨人,磨起人来怕不是把人都要磨死。
就这样,西城式有一句话没一句地搭着笹原幸把探病手续办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上电梯,两人来到大江紫的病房。
在笹原幸还犹豫着的时候,西城式却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还是那个病房。
不同的是里面的人。
原本一直在床上的大江紫,现如今已经能靠着床背,直起腰了。
她看上去气色很差,面色惨白,脸上还冒着薄薄的一层虚汗,四肢干瘦,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刮倒。
这也难怪。
不管是谁,要是半年躺在床上不起来,都与大江紫是差不多的。
“大江妈妈!”
刚才还犹豫不决的笹原幸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然后——
被西城式给拦住了。
“阿式?!”
原本还期待着有个感动人心再会的笹原幸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不理解地看着西城式。
“冷静一点。”西城式给了笹原幸脑袋一下。
开什么玩笑。
这要是被笹原幸撞上去了,那大江紫半条命估计都没了。
这小家伙一激动起来就没轻没重的。
经过这一闹,原本还有些发呆的大江紫也回过神了。
“阿幸...还有旁边的这位...是?”
她显然精神状态还有些不太好,躺了太久,光是认出笹原幸就花费三四秒钟时间。
“我是西城式。”
西城式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接着就看见笹原幸从他手底下钻出去,轻轻地抱住了大江紫。
大江紫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脑子里的思绪也搅成一团,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揉着笹原幸的脑袋。
就这样,两个人差不多温存了有十分钟,西城式才开始解释起她昏迷后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的语速很快,说话的声音也很平稳,对于大江紫的疑问能解答的都全部解答了。
其中也包括他正在调查笹原夏希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
“真没想到...我居然昏迷了半年,这半年过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没想到...原前他给我介绍工作...原来只是想借着我来逼迫深琦先生他们卖出旅馆。”
大江紫深深叹息着。
她就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女性,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但她同样也有些高兴。
能结识西城式这样的人,这对笹原幸来讲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一直把笹原幸当作自己的女儿来养的,所以她是真心为笹原幸感到高兴。
看着大江紫这表情,西城式也有点感叹。
该说果然是教育者的不同吗?
大江紫从开始到现在甚至没有说过如此对待她的镇民的坏话,虽然让她也有所怨言,但也很快就看开了。
能教育出笹原幸如此善良的孩子看来并非偶然。
“西城先生,刚才你说过了吧?想要调查关于夏希小姐的事情?”
话语兜兜转转,大江紫终于开始说起笹原夏希的事情了。
“啊...没错。”西城式点头。
他就是想知道笹原夏希的事情才来到这里的,而作为照顾笹原一家的家政妇,大江紫肯定知道些什么...
“请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部都会说出来的。”大江紫微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西城式也不用客气了。
他想着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笹原夏希在临走前有告诉过你,她要去什么地方吗?”
大江紫摇头:“夏希小姐每次的民俗调查都是临时起意的,在幸治先生死后就更是如此了。”
这里的‘幸治先生’指的是笹原夏希的丈夫,笹原幸治。
她在丈夫死后便没日没夜的进行民俗方面的研究。
“有一天,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夏希小姐突然找上我,说是希望我能照顾阿幸,她要去很远的外地进行民俗采风调查。”
大江紫陷入回忆中:“她没有告诉要去什么地方,也没告诉我要过多久才回来,记忆里面,就只有每个月的抚养费会准时打过来。”
“是吗?”
西城式眉毛皱起。
没能问出笹原夏希的所在地,这一点让人有些失望。
大江紫明显也察觉到了西城式的心情,她看着西城式,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西城先生,夏希小姐在东京似乎有一处非常隐蔽的书斋...她与幸治先生一直都在那个地方进行民俗学方面的研究。”
“书斋?”
这还真是...
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