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冲散的玉山军第十四营在后面看着冲进青山州府城的金耀卫,先前护住城门的三个营的玉山军也在看着他们。
金鸿阳忧心赛格阿尔的安危,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护住城门的黑色气雾已经消散,他只当是有了自己的加持,金耀卫得以撞开大门,因为金耀卫这一式攻城战法本来就是威力巨大的。
当城门被破时,他只顾着冲进去,却没有看到初玄天虚那充满歉意的眼神。
“抱歉啊,鸿阳,再见啊,鸿阳。”
被撞开的城门“轰隆”一声在金鸿阳的身后关闭了。
城内不是金鸿阳想象中的十面埋伏,宽阔的街道空空的,没有一个行人,两旁的房屋不论是低矮的还是高耸的,也都是空空的,并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怎么回事,青山州府城内竟然没有设下军队来伏击他吗?那为什么初玄天虚会故意放他进来?难道九殿下并不是背叛了王朝,他是被逼迫的吗?
“不可能,如果是假意混入反叛军中,有许多更好的办法,况且既然已经混入其中,放过我只会令他暴露,这里绝对另有图谋!”
不知为何,在金鸿阳闯进这座城之前,他胸中还有一些疑惑与惊惧,可当他真正进到了这里,反而没有那么惧怕,狄格如何,府主又如何,就算是星主级,以紧要为你之坚,以金刚龙之利,未必不能一战!
金耀卫一路畅行无阻,根本没有任何人来阻挡他们,甚至连原本该躲在屋子里屏住呼吸的那些无能之辈也都不见了踪影。
青山州府城很大,金耀卫的速度很快,但这一路,金鸿阳行的很焦急,那原本短短的路却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府城内布下了阵法?为何还在外城街道里奔行?”金鸿阳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原来是做了这样的布置吗?用阵法把我们给困在这里,然后再进行围杀吗?
金鸿阳以为看破了这个为他设计的局,他大喊道:“没有用的!以金耀之坚利,如此伎俩是无法击败我们的!狄格!”
“狄格府主,我知道你的一些想法,不管你的真实想法如何,这样做都是无用的,你与赛格阿尔大人一起出来,与我一同向王上解释清楚,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金鸿阳不知道此事的赛格阿尔大人是什么状况,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模糊的说法,试图引来狄格的回应。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害怕他们已经擒住了赛格阿尔大人。
他对于狄格能够回应他,并未抱什么希望,只求能够在他们未能反应之时找到这困住他的阵法破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狄格居然回应了他。
“鸿阳,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给你们授课的时候,你还在我所负责的战法课上得到过优等评价。”
狄格的声音从金鸿阳的后方传来。
金鸿阳心中一凛,立刻指挥金耀卫返身突击。
金光从金耀卫所列战阵上迸发,放出一道足以斩裂大山的元素波,试图用这种方式干扰阵法。
一切如他所料,这个阵法只是一个困阵,当受到超过限量的干扰以后,就会被破坏!
四周景色一变,金鸿阳惊讶发现,自己与金耀卫竟然来到了府城正中央。一列列玉山军正用那无神的目光看向他。在玉山军的前面,狄格正站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被困在了入城之处。金鸿阳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紊乱了他与手下感官的阵法不是困阵,而是挪移阵!
眼看着自己又一次落入敌人的包围圈,金鸿阳没有时间哀叹,因为他一眼就瞧见了趴在地上的赛格阿尔。
“赛格阿尔大人!”金鸿阳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他大声怒吼起来,“狄格!你做了什么?”
“瞧瞧,瞧瞧,这就是王朝现在的年轻将领,对我们这些老年人从来没有敬意,我们既然已经是敌对关系,那我杀了他,又有什么过错呢?我可没有偷袭他,而是堂堂正正击败了他的。”
狄格对于金鸿阳的愤怒不屑一顾,这个年轻人有一个不错的头脑和一些巧妙的想法,但是经验不足,如果不是故意为之,他根本没法带着这些金耀卫靠近州府城十里,就会被玉山军歼灭。
“我记得你在学院学习的时候,与赛格阿尔关系不错,他也经常夸奖你,所以你很喜欢与他共事,只不过你有着优秀的血脉,他却没有,事实上,赛格阿尔一直是有嫉恨你的。”
“狄格!你杀了赛格阿尔大人也就罢了,如今你居然还要污蔑他!”
狄格笑道:“嫉恨是人类拥有的一种非常正常的情绪,只是有的人隐藏的比较好罢了,而且会完美的控制住,如果无法控制就会让人做出恶行,控制住了就是一种鞭策。年轻人啊,你何必要不承认呢。”
金鸿阳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先前的那些愤怒和痛苦被他收敛:“狄格,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教的,现在的你不是导师,我也不是学员,这里也不是学院。现在的你是叛国者,而我是前来平叛的将领,如果你对王朝还有一丝的恩情,还请束手就擒吧。”
金鸿阳知道自己在说一些废话,但这种话他必须要说出口,就像是一种宣言,一种审判,一种立场。
“真是天真而又固执的家伙,但我让你死得瞑目些,赛格阿尔不是我杀的。”狄格说着,将视线移到了九罗的身上。
九罗对于狄格这种行为视而不见,如果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无法抵抗的对手,或许可以大声向狄格控诉: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可对面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那这种行为只能算是一种游戏,狄格在戏耍那个年轻的将领。
果然,金鸿阳见狄格供出了九罗以后,他向着九罗寒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不知道赛格阿尔是谁。”九罗并不是在推脱罪责,他只是不想那么简单的就给自己找个麻烦。
见那个年轻人还想开口说话,他却又指着赛格阿尔的尸体,坦诚道:“可如果你说的是地下趴着的那个人,那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我做的。”
“很好,果然不愧是狄格的同伙,你很有胆识,敢问你的姓名。”
九罗又道:“我的名字吗?朋友,你注定是要死在这里的,无法将消息传回王庭,问我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金鸿阳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笑意,很残忍:“是吗,我会死在这里吗?那可真是不太妙,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询问你的姓名,难道连满足一个死人的这小小求知,也无法满足吗?”
高擒龙等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闲聊,感到有些无趣,大哥就是喜欢啰嗦,这样的菜鸡上去捏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与他浪费唇舌,只是他们有着自己的操守,虽然不太喜欢这种浪费时间的场面,可也耐心等待着,不多一言。
“你说的有点道理啊,那就告诉你吧。”九罗嘻嘻一笑,指着狄格道,“在你眼前的这位,在前些日子封了我做你们这里的‘少师’,所以你可以称呼我为少师大人。”
“而我本人嘛,是从地星而来,在家乡的时候,那里的人觉得我实力还不错,曾经出海混过一段时日,承蒙海上的人看得起,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做荒海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