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极转了一圈也没再发现什么的众人，返回了赵溟铎家中。面对这意料之中的结果，亚炎诺却还是难掩悲伤，杳无音讯的君凌就像悬在他心头上的一把刀，将落不落。他站在房间门后，犹豫好久，才艰难地将手搭上门把手，又是许久挣扎，他硬是咬牙收手回身。

终还是没有勇气直白地挑明，没有信心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幽幻借用能量将自己的手实体化，往牛奶中加了一勺糖。头也不抬的对站在窗边远眺大海的妄若说：“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能和我说实话了吧，你究竟怎么了。”

妄若呼吸一滞，但旋即也想开。龙族与凤凰是宿敌，对对方的了解甚至超过对己方的了解。更何况是这条龙。

幽幻直直地看着他，等待着对方的答案。逃出需要以命换命的禁制到达异国他乡，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绝不会只是昏迷那么简单。面对对方审视的目光，妄若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除去外套，然后垂眸将衬衣领口的纽扣解开。

“！”幽幻差点看他动作，一句脏话差点蹦出来口来，但还是凭借着仅有的理智压制下去，但还是本能地往后缩了缩，道，“喂喂喂，你知道的，龙王的王后必须是龙族，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你……我不能……”

“你在想什么。”妄若失笑，“告诉我，你看到、感受到了什么。”

当衬衫被解开，借着灯光，幽幻震惊地看着他伤痕交错下的冰雕般的肌肤——没错，就是冰雕，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血液流动，只有精致而无用的外壳！

“如你所见。”妄若张开双臂，逆着窗外闪耀的霓虹灯光，苦笑，“幽幻，以实体存在于世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幽幻垂首，又往牛奶里加了几勺糖。两人沉默片刻后，幽幻才率先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妄若，安慰道：“无论如何，你站在我眼前，还能思考，还能动，这就够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方法总比困难多。你也不必纠结所谓生死。”说罢，起身，指指已经帮他调好味的牛奶，“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踉踉跄跄走几步，有些不放心，又回头嘱咐了句：“心里苦，就多放点糖。”

妄若没反应过来，但还是潜意识地点点头。

见他应了，幽幻扭头开门离去。

回过神来的妄若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端起那杯牛奶，果不其然齁甜到闲。妄若捏捏眉心，用他有限的智慧来寻找对策之法。喝吧，太甜；扔吧，又不舍得。最后决定再兑点无糖牛奶稀释一下。打定主意，便起身行动。不料刚开门就见一副正准备敲门的幽幻僵在原地。

“你……还有事？”

幽幻咧嘴一笑，尴尬地开口：“我现在不是龙王了。”

“噢。”妄若抽抽嘴角，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怎么了。”

幽幻咋舌，嫌弃地摆摆手，不再留恋地走了。空留不知所以然的妄若。

君凌面无表情地接过北辰跃递过来的鱼，不敢不吃，毕竟眼下这娃娃还没有将他送个北辰漠的意思。这肉虽鲜美，但以眼下的情况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搞得他悲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