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漠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一样，最终只能无奈地跨坐在君凌腹部上，以此控制住他的扭动的身体，然后压住他无意识攀缘地双手。空出来的手凝成一根冰锥，快准狠地贯穿君凌的肩胛骨。骨裂的剧痛以及随血液逐渐流遍全身的寒气，让君凌清醒一点，身上的反应也弱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君凌终于冷静下来。他失神地看着横跨在身上的北辰漠以及一众看客，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马一头撞死。

北辰漠轻咳一声，站起来，满是怒意的扫视一眼众人。

“殿主……”君凌费劲全身力气拉拉他的裤脚，不协调的双瞳卑微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北辰漠，几近哽咽地乞求道，“无论看在什么情面上，给……我个痛快好吗……算我求您。”

“这便想死了？”北辰漠不为所动。

君凌木然，手绝望地垂下，任由对方将自己轻松抄起，带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留在原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笑了，笑容中还夹杂着些玩得不够尽兴的遗憾，全然不顾惨死的几名狱友。

突然，所有人表情凝滞，一方空间里气温急剧下降。无来由的恐惧在人群中蔓延，相顾左右，发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血液逐渐冷却凝固……

据听到声响进去查看的守卫说，整个地下空间里一人不剩，能看到的只有零七八碎的尸块、冰渣。

“不是，为什么，几百年交情说断就断？”萧荇瑄还是想不明白，有什么突发情况会导致这种结局。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君凌被死亡玩坏了，要不是罪恶去的及时，说不定……”琉肃毅摊手，只能简单和他说说他知道的情况，“最难办的是君凌的变故好像还影响到刈尊的什么计划，所以你必须得赶紧回去。”

“刈尊不是让罪恶负责君凌的事情吗？死亡为什么会插手。君凌现在又被带到哪去了。”萧荇瑄烦躁地抓抓头发，光死亡、罪恶牵扯的利害就够复杂了，但听琉肃毅的意思是还牵扯到刈尊！这要他怎么管？但死亡和罪恶都是他的属下，一些事他又必须出面。

琉肃毅也是苦笑，左、右二使同气连枝、唇亡齿寒，他也不能完全脱身：“鬼知道。眼下君凌被囚在本部那边的监狱里。显然，刈尊和罪恶都不放心再把他放远了。”

“好，我把这里处理一下就回去。”萧荇瑄甩甩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条鱼和一只狐狸还能翻天不成。”

一句“从严格意义上说鲸鱼不是鱼”刚到嘴边便被身后树林间“咔吧”一声打断，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月关难及的阴暗处。

“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扔下这样一句话萧荇瑄便循声追去。

深夜的树林静谧的可怕，只是偶有微风拂过，“飒——”一声，一黑影闪过。

夜半，明月当空；无云，满天星辰。风过微凉，不过不知是天冷还是心寒。

一根洁白的羽毛缓缓落下，放缓脚步的他认命地停住，面无表情地看那羽毛在身前坠落。说实话，从被发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树影轻晃，几片树叶飘落，一人影出现在顶端。

“羽毛？甚是怀念呢！”亚炎诺抿抿嘴，自嘲地笑笑。

“你早知道我是谁。”萧荇瑄扬起嘴角，满满的挑衅，但眉眼间却还是带些难以掩饰的温柔。

“境防部有哪些人，我这个部长还是很清楚的。”亚炎诺一时不知该以什么表情表达他早已知道的真相，“我之所以留你在身边不过是想知道君凌的下落。”

远处清潭依旧安静的倒映着一片天空，只是总有几片落叶打破那份原本的和谐。

“维多卓公爵死于你们之手对吧。”对方没有说话，亚炎诺索性借此机会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猜测全部说出来，“那夜，代表你身份的白羽，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