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人都要死了,他还有心思午休?”,展瀚海却一声比一声高。
武哥恨不得捂住展瀚海的嘴,“我的小爷啊!我家少爷好不容易睡着,你可别给吵醒了。”
“他还不容易了?”
“展少爷!”
“出来,傅残阳!”
……
“谁要死了?”,不知何时大门处多了一道慵懒的影子,宽松的居家服斜斜印在地上。
“展瀚海,你胆子真大,还敢来找我的麻烦?不怕展师兄回去教训你。”
“敢来就不怕!”展瀚海拨开武哥,下巴微扬,头略微抬高。
“有勇气。我把这话告诉展师兄如何?”
“你敢!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我的事你也别管,走吧!”
“你!”
……
差点被噎成重伤,展瀚海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问:
“广场上的人是因为你才被吊在那里的吧!”
还吊着?好几天了怎么还吊在那里?傅残阳脑海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又怎么样?”,傅残阳懒懒地走下台阶,完全无视展瀚海挑衅目光的洗礼。
“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见你对下人不错,原以为你和那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不一样,也不过如此。”,傅残阳漫不经心的态度把展瀚海强压的怒火释放出来。
“不把人命当回事?我怎么了?你知道他做过什么?他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想再见他,不要他再做我的夜卫,如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傅残阳涨红了脸,墨言害死了方哲,自己只是说不要他了,并没有把他怎么样,竟然还有人来找他兴师问罪。
“当初想要他做夜卫的人多去了,个个捧着珍贵礼物,优厚待遇等着他。我不要他,自然有很多人巴不得请他去,他自可去过他的逍遥日子,这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傅残阳,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夜卫?还不要他而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傻?我这个外人都明白夜卫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被主人嫌弃后什么代价都不付的。你身为他的主人,慕辰的少爷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傅残阳愣住,头偏向另一侧,“武哥!”
武哥不敢同傅残阳对视,缓缓低下头。
“你也知道?”,傅残阳的五官纠结,“说,到底怎么回事?”
“少爷……这……少爷……”,武哥支支吾吾。
“少爷,展少爷说的没错。夜卫被主人退回逆风后,要经历九死一生的惩罚,墨言现在进行的就是最残忍的血罚。”
这时方义快步走近,傅残阳亲切地迎上去,温和的微笑毫不吝啬地绽开,他在方哲的灵前发过誓,要把方义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方叔叔,您怎么也来了?”,
“属下也是来请少爷帮助墨言的。”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我的父亲,他一句话夜尊自然会停下来。”
“教父大人不会同意的,因为这是他儿子第一次如此认真的下命令,他会维护您在慕辰的权威。更何况血罚不是教父的意思,是墨言的想法,教父只是恩准。”,方义细心,耐心的劝解,似乎真的把对方哲的爱和思念转嫁给了傅残阳。
“墨言不是他给我的吗?父亲不是应该很喜欢他吗?”
“是的,教父大人确实喜欢,欣赏,信任墨言,否则也不会安心把他放到您身边,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儿子在父亲心中的分量,更何况是个夜卫。”
傅残阳开始动摇了。
“属下知道少爷是明白墨言当时那样做的因由的,不能接受的只是您一个朋友舍弃了您另一个朋友的事实。哲儿走的很安详,不带对任何人的怨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全了你们之间的情谊,哲儿死得其所,是他所愿!我想再给哲儿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所以我也没有怨恨。少爷也释怀吧!墨言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其实他比我们任何人都难受,所以他抱着以死谢罪的心自求接受血罚。”
自求?傅残阳大脑嗡地一下。
“少爷,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您也失去了一个朋友,您还想把另一个朋友也一同失去吗?为了毫无意义的殉葬?”
殉葬?傅残阳忍不住问:
“他要死了吗?”
“没有,你最好现在去捅他一刀,给他一个痛快。”,展瀚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说的咬牙切齿。
傅残阳低声喃喃,“想死?没这么容易!害了方哲想这么容易的死了,想解脱,门都没有,就要你活着,活在愧疚和自责里受罪。”
傅残阳恶狠狠地,然后他拔腿就跑,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一样的居家服。
方堂主拦住想追赶的武哥,“让他去!”
“可是少爷什么身份凭证都没带,在逆风里乱走遇到麻烦怎么办?”
“武管家真是全心都在少爷身上,我们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