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狠心,毫不犹豫就对他扣动了扳机。
他对她是多么的照顾,两人不打不相识,以前她只要一缺钱就回去金浦赌场,耍各种手段,从他手里套钱。
早知道两人以后会有这么深的牵绊,他一定会在她第一次来赌场的时候愿赌服输,不跟她玩什么俄罗斯轮盘了
其实,他当时的本意也只是吓唬她一下而已,没想到她见招拆招,不怕地不怕。
修长的手指覆在纱布上,然后他慢慢的对着伤口用力。
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受不了这种残虐,崩裂出血,鲜红的血浸透了纱布,星星点点的粘在手上。
寒越深深的低头,然后恶狠狠的咬牙。
他栽在顾然然的手上了!
那女人仗着他不舍的对她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还想跟慕非夜双宿双飞?
做梦去吧!
寒越猛地站起身,撑着桌子怒喝一声:“来人!”
副手收拾完上午的烂摊子,这时候刚刚得零空闲在外候命,听到寒越在里面语气不善,他应声而入:“老板。”
“慕非夜动向如何?”
“正如您所料,正在联合洛城其他家族组成统一战线,估计很快就要对我们发起进攻。”
寒越忍着疼给自己扣上衣扣,他的衬衫是深色的,就算有血也看不出来:“告诉手下的人,让他们也做好时刻上场的准备,不准懈怠!”
“是。”
完,寒越有些疲惫的撑着桌子站直,副手忍不住道:“老板,您今受伤,要不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我。”
“还是自己人好。”寒越笑了一声往外走,“别人,哼!”
副手没接腔,他知道老板是在吐槽顾然然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副手派人载寒越回家,寒越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教训顾然然和慕非夜那对狗男女
就算顾然然被算进了“狗男女”之中,若是以后他擒住了她,也绝对要把她剥皮拆骨一回。
她是他的一个执念,就算要毁掉,也要等他玩腻了再毁。
总之,指望他再次对她手下留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但是,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像自己一样痛呢?
寒越想着,同时百无聊赖的看向路边,这一看,他直起了身:“停!”
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寒越亲自推开车门下去了。
虽然寒越宣布金盆洗手,但暗中也有不少人预备着反杀,所以他身边的保镖从未停过。他这一下车,保护在车子前后左右的保镖也跟着下来,警惕的随着寒越移动。
寒越的目标是站在一个母婴店外的女人。
母婴店没什么奇特,这时候都关门了。
奇特的是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一脸愁容,一直注视着还亮着灯的橱窗,橱窗里展示着婴儿用的衣服和玩具。
“原来是顾姐,真是巧的很啊。”
站在橱窗外的正是顾柔柔,听到寒越的声音,她瑟缩着吓了一跳,有点惶恐的看过去:“呃?你是……寒先生?”
寒越成为华威老板,慕非夜又宣布和寒越势不两立,这两个新闻是洛城目前的热点,她就算不关心财经,也耳濡目染的认识了这个男人。
寒越微笑着:“我与你姐姐是朋友,故而冒昧关心一下,顾姐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是有什么麻烦吗?”
顾柔柔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
着,她自己发愁的叹了口气。
寒越一看,心中一个念头正在成形,他热情的邀请顾柔柔上车:“顾姐若是信得过,不如让我送你回家吧。”
顾柔柔和顾敛过成了那个样子,顾家对她不冷不热,回家以后,好大喜功的母亲也时常冷嘲热讽,她过得真是憋屈极了。
今白跟顾家好要回去养胎,晚上是她仅剩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她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逛到这里来了。
毕竟怀胎久了,她对孩子也有了感情,心想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宝宝,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跟她一样,真是太可怜了。
没想到会遇见寒越。
她看着寒越也不是什么坏人,反倒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时头昏,就跟着他上车了。
寒越倒没打算囚禁她,因为她是孕妇。
自从寒玉死了之后,他就没打过孩子的主意。
不过,他别有目的的跟顾柔柔嘘寒问暖,兼语气温柔,神情和蔼,一下子就把缺爱的顾柔柔给问的哭了起来。
寒越心中没有波澜,面上却是关怀备至:“顾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赌,怎么哭起来了?”
顾柔柔哽咽着擦眼泪:“我就是……就是难受……让寒先生见笑了……”
寒越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要是一直忍着,对孩子也不好。”
听了这话,顾柔柔更是忍不住了。
这段时间,她真是可怜坏了。
强买强卖的嫁给了顾敛,而顾敛一心念着顾然然,居然折磨自己到吸了毒。
家里也不好过,本以为攀上了顾家,爷爷会对她另眼相看一点,结果就算她去看爷爷,爷爷看着她的时候,也总是要捎带上顾然然,他对不起顾然然。
最大的压抑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顾家之所以接纳她,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有顾家的种。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孩子不是顾敛的,而是苏旭的,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顾柔柔不愿想这些,她真想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梦醒,她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和苏旭也很和谐的富家姐。
可是这些,全是摆在她面前的实际问题,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
顾柔柔也几乎快要被逼疯了。
这时,寒越忽然伸手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顾柔柔一下子就愣住了,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出来,而寒越却是控制着力道,既不会弄疼了她,也不让她轻易挣脱。
“寒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寒越一手搂着她,另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声音很忧郁:“看到你的肚子,我就想起了我的儿子。”
顾柔柔压根不知道大寒门的内斗是怎样的,忍不住问道:“你还有儿子?”
“嗯。”寒越轻声道,“要是还活着,现在也快一岁了。”
顾柔柔心中一痛。
大概是怀孕久了,她也增加了一点爱心:“对不去你,我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