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在临走前,我想和你说一下。”司然点了点头,随即有些犹豫的看向乐竟夕。
“什么事?”
“当初魏茹死前,曾有一名女子以镇远侯府的名义去看望她。”司然面色凝重的提起这段几乎已经被乐竟夕遗忘掉的过往。
“你让我追查,我便一直查着镇远侯府中人,却发现没有身形举止相似之人,后来这些日子,我平心静气的想了想,或许我们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乐竟夕闻言微微一愣,面色也逐渐清冷,“你的意思是?”
“我爹说镇远侯当初在朝堂上隐晦的支持湛珩,那时我便开始留意着镇远侯府和湛珩的联系。”司然看了看乐竟夕的眼色,沉声说道。
“起初我以为是湛珩同镇远侯勾结,直到前些日子我爹不经意间提起裴氏年轻时是要嫁给镇远侯的,结果被当时的兵部尚书强制嫁给了乐将军。”
乐竟夕瞬间变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当初以镇远侯府的名义进了天牢之人是裴氏?!”她难掩心中惊讶,“难道魏茹是裴氏”
“那倒未必。”司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魏茹的年纪比你年长,若是裴氏和镇远侯苟且而得,乐将军不会不知晓,我想着大概是裴氏和镇远侯达成了什么交易。”
听到司然的话,乐竟夕才觉得心里舒服那么一些,若是裴氏不仅与乐征同谋,还做了对不起乐成的事情,这口气就算裴氏已死,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细细回想了一下当初裴氏身死时,自己去问乐成的情景,乐成有口难言不欲多说的样子好像和司然的话完全对上了。
“另外还有一事。”说完裴氏的事情,司然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乐竟夕,“我想去飞鸢阁取上一盆鸢尾花,当作纪念。”
说完,司然便紧张的搓着手,不敢抬头看她,生怕她会拒绝。
“当然。”哪知乐竟夕却只是浅笑一声,没有犹豫的直接应允,“你此行前去,我确实不知道应该送你些什么,当初嫣明苑的鸢尾花都送到了飞鸢阁,只是要劳烦你跑一趟。”
司然得到肯定的答案,长抒了一口气,第一次笑得如此灿烂,好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无妨,晚上我便去飞鸢阁。”
趁着夜色,司然去了飞鸢阁,虽然发生了当初的事情,但是毕竟相处了许多年,飞鸢阁中人也都依依不舍的同他告别。
司然启程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三,冬日的天总是刮着刺骨的寒风,谈榕和单柯赵以亭等人纷纷出城送别,单柯眼泪汪汪的看着司然远去的背影,哽咽道,“谈榕,他还会回来么?”
谈榕笑望着远方,轻拍了下单柯的肩膀,“自然会的,听说你要入仕了?”
单柯抽搭了两下鼻子,低头怯懦的应道,“嗯,我没有赵以亭的能耐,自己考中状元,便只能靠我家老头子的庇荫入仕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你有你的长处。”谈榕淡然的安慰道,真好,每个人都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自己和乐竟夕的道路应该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