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寿很担忧，“可是路程很长啊，你摔下来怎么办？”

“放心，回程的士兵恐怕就那么一两个，我中途找个机会混进人群里，再不行，直接动手。我们抢他们的马逃走。爬山或者走水路都成。”

孟长寿小声道：“可我不识水性啊！”

文雅师姐哽了一下，“这个……总之到时候随机应变！不会随机应变怎么做贼！”

“这个，你拿着。”文雅师姐把手里一个玉佩交给我，“我怕自己兜不住，掉下来。”

按照文雅师姐这丢三落四的性子，还事儿还真可能会发生。孟长寿郑重地点点头，接过一看，这不是菜鸟的玉佩么？算了，以后有机会见到他再交给他吧。想着，她把玉佩塞进了衣襟里。

两人说着悄悄话，孟长寿又想起宴云的事，便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文雅师姐。文雅师姐很是吃惊：“宴云在这里？”

孟长寿点点头，“他今晚就在营内歇息，要不我们潜进去……？”

文雅师姐摇头；“不成，现在行头不足，行事太危险，容易被抓到。更何况那蔺无双还在这。”

“蔺无双？”

“是，就昨天还是前来来的，”文雅师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我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过来，这蔺无双心胸狭窄得很，得罪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孟长寿深有体会，严肃着脸点点头：“我甚是认可这一点。”

“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不要被发现了。”文雅师姐推了她一把，“对了，千万不要和这里的病人有过多接触，也万万不可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说着，文雅实在不放心，又问：“你的百灵丸还剩下多少？”

“还有一瓶吧。”说着，孟长寿伸手掏了掏衣襟，忽然脸色一变，“怎么找不着了？莫非落在荆州了？”

文雅递给长寿一瓶药：“这个你拿着吧，我没有多少了，如果不幸中毒或者染上病，就吃这个。”

“这个能治病吗？”孟长寿知道百灵丸能解开很多天下不能解的奇毒，但是对疫病有效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文雅师姐想了想，“要不你试试？”

“……”

与文雅师姐告别后，孟长寿准备返回营帐中，忽然在一暗处看见五六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谈论些什么，神情激愤，其中一个妇女还在流泪。

他们发现了她，几人立刻噤声，神情非常紧张。其中一个年长的中年人上下地打量我一番：“你是什么人？”

她挠挠头，她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不过不等她回答，那中年人看了看她的衣着，又看了看她被布条包裹得紧紧的脸，神色缓和下来，眼中带着怜悯，问：“小姑娘，你家人呢？”

孟长寿歪头想了想，我爹娘？没印象，于是她老实回答：“没见过。”

那中年人眼中怜悯更甚：“怕是被抛弃了吧！”

侧边一个妇女擦着泪：“真是苦命的孩子！”

借着月光，孟长寿看见他们脸上都是红点，有些还流脓，看起来骇人无比。周围的瓦屋七零八散，像是被山贼入侵过，一些大门洞开的屋里，还能看见蔓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