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去做呢?”今悦等人说道。
“其实你们也懂得的,就是去笼络几位大人,讨他们的欢心喽,只要你们跟他们的感情和关系到位了,再替云玉松求情,也未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郭九盛说道。
姑娘们一时陷入了沉默和迷惘……
“其实现在的问题很简单,要么你们袖手旁观,就当这事跟没发生过一样,根治与自己无关,明哲保身就行了。要么你们就只有做出点自己的牺牲了。我可以帮你们分析一下,如果你们不帮,云玉松必死无疑。如果要帮,他就有一线生机。用一点你们身体上的付出和牺牲就可以换得云玉松的生命,就看你们自己觉得值还是不值。我知道你们的顾忌,一个心里不太情愿,二个身体也不太接受。其实啊,久而久之就习惯啦,就那么大回事,再说跟着洪元禄,洪麟魁,洪信慈大人,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们了,你们有什么梦想都可以尽情的去实现和满足了。财富,身份,地位,档次,等级都变得完全不同了呀,多受人羡慕和奉迎啊……再说人家洪信慈大人还是文化素养和内涵学识极为深厚的儒雅人士呢,而洪麟魁则更是智勇双全的将军呢,洪元禄大人就更不必说了,知道他的背景是谁吗?他的背景即便是这碧天国的国君也得对他礼让三分呢。你们倒是想想,要是攀上这样的关系,那还能更好到什么样呢?便是我也得要跟着你们沾光喽。”郭九盛说道。
姑娘还是有所疑虑和犹豫……
“你们还真是不太会想,事情发展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救人肯定是更为明智的选择。作为一家人,我才会这样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呀,那就是如今,你们既然已被几位大人相中,你们救也好,不救也好,迟早也都得是他们的人,根本就抗不过去的。与其这样,何不就帮助云玉松一把呢?这样,云玉松也保住命了,你们也享有荣华富贵了……怎样?你们几个好生去一边商量一下吧。”郭九盛说道。
今悦与皓风等人于是到一边去商议……最后决定答应几位大人的条件,事已如此,先救玉松要紧,让他先保住命,只要他能活着,以后就自然还有机会与他再联系。
尽管内心是极不情愿的,尽管身体是极为排斥的,几位姑娘还是忍着内心的屈辱和眼眶里的眼泪,任凭着洪氏表兄弟几个衣冠禽兽肆无忌惮地糟践和凌虐自己的身体,表面还要强作欢颜,强作心甘情愿……
洪氏表兄弟几人岂不知这几位姑娘的真实用意?云玉松他们本是想杀的,只是那样一来,几个姑娘脸上可就没有好颜色了,那样岂不就跟个死人一样?还有什么趣味和意思呢?为了保持住这一点,他们就不能立即将云玉松处死,而只能暂时保住他一条小命,于是就将对他的最终判决拖延了下去。
怀琴这边,因着胡恭谦对自己侄女的保护,给了吕之渊一笔钱,让他守住怀琴已是玉松妻子的事实,毕竟这跟上回是不一样的,一旦怀琴身份暴露,其也跟着会必死无疑。吕之渊受了钱也欣然应允。之前他就犹豫,此番再去告发只怕反被扣上知情却迟迟不报的罪名,反横遭不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而且现在又受了胡恭谦的钱,就更不好再去说什么。
怀琴再度借钱凑钱和变卖家产去托着原来的关系找到朱汝章,继而又找到曹恒擎。
“这次,事情不那么好办,这牵涉到更多的背景情形了,在这里也不便与你说。总之,我会再竭尽全力地去试试,但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曹恒擎说罢又命人取来些银两盘缠让怀琴收下。
“曹大人,这个小女子真的不敢受。本来是我来找曹大人帮忙的,怎么能反倒让曹大人倒贴钱的呢?”怀琴说道。
“快收下,这钱我不是在帮你的忙,而是我自己主动愿意帮云玉松的,就因为我欣赏他。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也会帮他。”曹恒擎说道。
“那小女子就只有谢谢曹大人了,来世就算是做牛马也要报答大人的帮助之恩。”怀琴叩谢道。
怀琴走后,曹恒擎心里寻思只有去找震雄国君和天香夫人说说了,因为这次洪元禄,洪麟魁,洪信慈等人的后台是永胜王洪闻达,而洪闻达可是这里真正的老大洪胜达的七弟,洪氏集团的显赫人物,即便是震雄国君也得礼让他三分。而事实上现在整个碧天国逐渐形成了两派,即以震雄国君,天香夫人为首的一派和以洪氏集团元老及中生代新生代强势人物为代表的一派,两派暗中角力,互为争斗。云玉松事件只不过是他们争斗的无数个理由与幌子中的一个罢了,这事情本身对他们而言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但支持谁不支持谁在于他们来说,却必须是要泾渭分明,旗帜鲜明的。所以任何一个小小的事件一旦到了他们手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借题发挥,大肆宣扬,以作为一个争斗的理由和借口。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为这点事情还不至于去惊动国君与国君夫人,于是决定找国师虞之遇帮忙。
在曹恒擎的帮助下,林震雄的心腹,国师虞之遇亲自出面对洪元禄等人说了几句。见国师参与进来,洪元禄等人虽心中不悦,也不便轻易将他得罪,毕竟他是国君言听计从的人,莫如卖他一个面子,便答应减轻其云玉松罪名,从轻判罚。
数日后丹宏三人的罪名和发落被定了下来,由谋逆罪改为妄言妄议罪,充军黑水荡。临行之日,今悦,皓风,曼采,忆恩,羡黎,以诗等人都来送行,怀琴也来了,她同待女依蓓及依蓓父亲一道来与丹宏告别,接着他们也准备要出发,尾随其后,前往黑水荡。
丹宏知怀琴他们要在后跟随来就叮嘱他们在路上要多小心,互相照顾。又私语怀琴一定要特别保管好他那个装有祖传宝剑的包袱,如遇什么不测,可迅即带上这包袱赶到前面来找他。怀琴应了。
他又纷纷握过今悦,皓风,曼采,忆恩,羡黎,以诗的手,向她们道别。几个姑娘都泪流不止,自是少不了一番关心和叮嘱,面色之中也暗含对他的留恋,不舍以及愿意为他而等待的盼望。丹宏对她们说道:“认识你们很高兴,是缘分,也是恩情和友谊,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向你们表达好我对你们感激之情?这份恩这份情我永远都会记在心中,将来若有机会一定报答。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总之大家都好好保重吧,谢谢你们,再见。”丹宏说道。
“此去路途遥远,一路要多加保重。哎,此番别去,何时能再见?”羡黎面色凄伤地说道。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烟波浩渺,波诡云谲,风云际会,变幻无常,问何日方可能再见?或者还有重逢时,又或者云散雾尽无踪影,但我们曾经的这场相逢,已成为永恒的记忆,除了神圣的上帝,没有谁能抹得去。所以影踪会消失,灵魂却永在。愿上帝保佑你们,我亲爱的姐姐妹妹们。”丹宏说道。
这时曼采哭了赶来,说道:“要是再见已没有再见了呢……?”
“那就记住心中,要是记忆使人感到疼痛,那就遗忘吧……人生短暂,最终都必有一死,死后去到的世界与这世界只恐怕也永不再会有交集,一切都会是全新的,全然不同的,新鲜,陌生和神秘的。既然迟早都会是那样,那么遗忘也未必见得就是坏事……相识一场,我们彼此快乐过,悲伤过,互相尊重和原谅过,这也就值了。”丹宏说道。
“那我不要。”曼采哭道。
“这不取决于你我,而是取决于造物主,袘让我们见面就一定能够办到,倘若没有那就很难,所以祈祷吧。造物主创造出这天和地,又创造出我和你,并带给我们这些美丽和奇异,让我们相逢又别离,欢喜又哭泣,感谢袘,一切荣耀归袘,一切良苦用心归袘,我们怎敢狂妄自大?唯有归着袘的荣耀和用心,无用再惧怕生死离别。”丹宏说道。
挥手道别,泪作雨来哭作歌,回首依依渐远去……
押往黑水荡的政治犯都要前往刑部所在的点检室备案画签,这本来都是朝中被定罪的谰臣才享有的“待遇”,没想到丹宏三人也被拿来照着这么对待,毕竟他们被定性为妄言妄议罪,自然就也属于政治犯了。一路要经过国门,碧京门,天玄门,太宇门等重要地标性建筑所在地,这些都是临近王城的外围,而国君与王后所在的王宫又在那王城之内。哲永与郑量二人完全被这些恢宏巍峨的高大建筑所震撼了,那是怎样的雄壮威烈,等级森严?令人看之颤栗,仰之骇然。沿路人流如织,看那衣着打扮便知是富有阔绰,地位显赫的朝中官员,各级权臣并办事人员。三人经历在其间,道路绵长,远远可见远处层恋叠嶂似的王城建筑,其规模之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委实壮观之极……哲永心里还在想,要是能够入得其间一窥究竟就好了。
点检,备案,画签之后,丹宏三人沿专用押送通道被押离碧京城,一路向北,沿道两旁都远远可见起伏的山峦上的大神宫,碧宵宫,桃黛宫,但见游人如织,熙来攘往。哲永,郑量二人心中直是遗憾还没真正入得其间去游览个遍呢。
山峦愈发高大,绿林铺天盖地,映得天边一片碧绿,仿佛那云彩都变成是碧绿的了,不错,远处正是碧云城。越过碧云城便是碧潭城,碧河谷,碧溪地等域界,再前面就是牛面岭,火凤岭,双狮岭,悬石岭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