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众人仍然不敢动,因为那药水仍然在发挥作用,那人虽然已经死了,那药水却还在他身上不停地灼烧。
刺鼻且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在四周,药水和溃烂恶臭的血肉混合在一起。
侍卫中有年纪小的,当场就吐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被药水给腐蚀干净了。只剩下一些衣服的残片,躺在药水和血水的污秽之中,地上残留着血迹的形状,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个人形,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这里曾经躺着一个活人的证据。
场内寂静无声。
直到听到消息的永清王裴渊赶过来。
侍卫向裴渊报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裴渊大骇,赶过去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再看严大儒毫发无损,这才放下了心。
裴渊的目光转到严大儒的救命恩人身上。
严大儒是认得元卓的,以前在越城府内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即认出了他:“元大郎君,你怎会在此?”
元卓面不改色:“追捕一个江洋大盗,途经此地,恰好遇到。”
这说辞,搁谁谁都不能信,更何况裴渊和严大儒心里都清楚,元卓之前是光明正大离开了永清府的,今晚却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元卓并不介意他们是否怀疑,当时情况紧急,救人要紧,他并不后悔暴露。
裴渊也未多问,当即表示了感谢,并命人处理现场,然后把元卓请到前面去谈话。元卓本不愿意去,奈何严大儒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自要感谢,他也就从了。
然而走了没两步,严大儒却忽然脚步一顿,接着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一白。
裴渊吓了一跳:“是不是又犯病了?!”
严大儒指指自己的喉咙,点点头,接着便是一阵急速的喘息,脸色也顿时苍白如纸。
“快去请施先生!”
侍卫连忙飞奔而去。
元卓则和侍卫一起,帮忙把严大儒抬到最近的一间屋子里去,严大儒的病愈发厉害,众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喘不上气来,急促的喘息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元卓看着难受,转而向裴渊道:“草民也许可以试试。”
接着便出手,点了严大儒的几个穴道,严大儒的喘息立刻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裴渊一喜:“你会治这个病?!”
元卓苦笑:“我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从前曾见过这样的病症。”
“哦?那真是少见。”裴渊看了他一眼。“据本王所知,这病症是家族遗传的,我过世的王妃就有这样的病症,严先生也有,倒是别人,我还从未见过……”
元卓笑道:“我在江湖之中闯荡,所以见的人多。”
裴渊也不再问,只是又看了他一眼,目中略有深意。
过不多时,下人喊了一声:“施先生来了!”
背着药箱的施先生匆匆而入。
施先生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走路虽然急,但是脸色一点也不急,显然是对付这样的病情早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