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难道你也不分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事吗?”
冯天玉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至于要做的事,该不该做,我自有分寸,难道我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得罪了你们来了吗?”
冯天玉撞了个满怀,那时候的冯天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十分记得她的容貌,只记得追她的那个无心剑客亲切的称呼她为凌儿。刚才见到她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就昏迷了过去。
冯天玉唏嘘不已,叹道:“可惜啊!可惜了无心剑客完颜无心对你痴情一片,你却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
杜凌儿道:“冯天玉,你又何必把自己装得那么清高,说得那么伟大?以为自己有点名气就是一个人物了,却不知道天下想要杀你的人不计其数,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人会说我半句不是。”
冯天玉道:“那你还等什么呢?”要杀人的人不急,被杀的人却着急了,难道冯天玉是急着去投胎吗?杜凌儿可不管那么多,她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把小刀,刀虽然很小巧,但是只要是一把刀,就能要了人的命,更何况冯天玉现在连一点儿抵抗和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杜凌儿正在把玩着这把小刀,好像她也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让冯天玉死去,但是,如果她想要冯天玉死的话,那么,她手上的小刀马上就会沾上冯天玉的血,由白色变成红色,因为这确实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老太太已经换了招式,她轻言软语的道:“冯天玉,我也怜惜你是个人才,如果你愿意停止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我便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并保证让你活得很好。”
冯天玉没有回答,他好像正在盘算着应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选择,又好像是他根本就不愿搭理这个内心歹毒却又伪装得十分善良的老太太。
老太太又和颜悦色的道:“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
谁知冯天玉居然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他忽然道:“这还用考虑吗?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我有我的人生理念和做事原则,该做什么或者该怎么做,都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如果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不成傀儡了吗?不成奴仆了吗?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连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人生意义?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固执的话,那我也绝不会手软了。只是,你就这样死了,未免也死得太可惜了。”老太太表现得很惋惜很无奈的样子,仿佛她是真的不忍心杀了冯天玉,但是,又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一样。
冯天玉道:“你老人家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就这一盏茶的功夫,你已经对我变换了好几种态度,像你这样反复无常的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冯天玉闭上了眼睛,好像他是真的累了,是真的不想再同这老太太说话了。
老太太真的生气了,怒道:“你这不受人尊敬的家伙,给你脸你却不要脸,难道我稀罕和你啰嗦吗?”旋即吩咐杜凌儿道:“孙女儿,成全他!”杜凌儿先前本在把玩手里的小刀,但是在听到老太太的吩咐后,马上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右手紧握小刀,已经做好了朝冯天玉的胸口上刺下去的准备。下一刻,冯天玉的胸口上肯定就要多出至少一个血窟窿来。但是,在这一刻还没有到来之前,原本关着的院门却忽然又被打开了,接着便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音苍老而雄厚,很显然是出自老年人之口。果然,门口马上就出现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来,杜凌儿赶紧恭敬而亲切的叫了一声爷爷。老太太却一见到他就显示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来,嗔道:“死老头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老头子原本喜气洋洋的一张脸马上就阴沉下来,他不是受气包,但是刚进门来,就受这样的气,让他心里怎么不生气?老头道:“疯婆子,今天我好不容易高兴一下,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整天板着一张苦瓜脸,想不到你也有高兴的时候?
老太太道:“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嘴硬,你也不看看自己在和谁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宰了你?”
冯天玉道:“信!我怎么不信?现在我落在你们手里,由不得我不信。但是,别以为用我的性命就可以威胁到我,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若是说出一个怕字来,我就不是冯天玉。”
老太太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冒险王子冯天玉,但是,你以为我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吗?不,我收拾你的法子多着呢,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冯天玉哈哈大笑道:“好个生不如死!你们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我也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姑娘插嘴道:“知道就好,知道了就不要那么嘴硬。”
老太太道:“听你说话的口气,仿佛很不服气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老不中用了,只能靠下药的法子才能制服你,是不是?实话告诉你,就是你两个冯天玉加起来也不是我老太太的对手。”一个冯天玉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两个冯天玉加起来,那几乎就是无敌于天下了,这老太太到底是谁?何以敢出此狂言?
冯天玉道:“既然你如此厉害,为什么不和我公平的打一架,却要在水里下药呢?”
老太太呵呵笑道:“年轻人,你也太天真了,你觉得什么是公平呢?有的人受苦受累,却一生潦倒有的人无所事事,却衣食无忧,你觉得这公平吗?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公平的,我就是打得过你,有何必亲自动手呢?相比之下,用药既省时,又省力,更省心,我何乐而不为?”
冯天玉长叹一声,道:“我不怪你们伪装得太善良,只怪自己不该这么轻易的相信你们。”江湖险恶,工于心计的人太多,你若不用心计,就只有吃亏,冯天玉就是那种常常吃亏的人。
冯天玉忽然扭过头,瞪着那姑娘道:“还有你,你是不是叫凌儿?”
姑娘道:“不错,我叫杜凌儿,其实,你早该想起我的,现在才想起来,实在是太晚了。”这个名叫杜凌儿的姑娘曾在糊涂城的那个包子铺外的大街上和冯天玉撞了个满怀,那时候的冯天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十分记得她的容貌,只记得追她的那个无心剑客亲切的称呼她为凌儿。刚才见到她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就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