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一急,身子忙往前探,钱妈妈快一步挡了下来,红袖见了忙上前扶起琴音,“姑姑万万不可行,您若是要请罪,只怕太太得发卖了我才行,这护主也该是我这近身侍候的奴婢来做,哪能让琴音姑姑来顶这罪名呢,好姑姑您请怜惜怜红袖,可千万不要再提及这一茬了,若让太太想起只怕我就要倒霉了。”
慕嬷嬷也帮着扶人,“就是,红袖说得正是这个理,琴音姑姑当日几次帮忙,我们小姐回来还说昨天忘了向你说声谢呢。”
甄婉怡假意咳了两声,“琴间姑姑快快请起。”
琴音也不过是作作样子,见两人扶得诚心便趁势站了起来。“小姐昨日落水皇后娘娘送走小姐后心里便是十分过意不去,晚间更是向陛下提及此事,只不过苦无证据,也只是稍稍提及便作罢了。还好,这人在做天在看,苍天有眼,王爷找得证据,陛下终惩戒了恶人,还后宫一片宁静,小姐也该放心了。”
甄婉怡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头昏无力的直接表现。所以琴音也没打算让甄婉怡多说话,“对了,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送给小姐压惊的礼物,望小姐快快好起来,您的喜庆日子可没多久了呢?这套粉晶头面可是三公主的心头好,皇后娘娘特地让奴婢给您送来,说甄小姐年青戴着最好看不过的。就像荣王府的孙侧妃,端午节那晚夜宴时就戴了一套粉珍珠去章华宫里转了一圈,好多人都见着了呢,那粉珍珠虽较少,可比起这粉晶却是没得可比性的。”
钱妈妈眼神流转,“我家侧妃娘娘那晚确实戴了一套粉珍珠首饰,那还是去年宫里赏下来的呢,两位侧妃娘娘一人一套,另外两斛珍珠则让王爷收了起来。去年东珠收成颇丰,想来宫里不只是赏了我们荣亲王府吧。”
琴音眼神闪了闪。一旁站了许久的梅喜忙道:“可不是嘛,那粉珍珠不但荣亲王府有,就是喻亲王宁王晋王还有好多国公府都赏了呢。就是刘修容娘娘自己也是有一套的。可不能因着一套粉珍珠就认定了某一个人,毕竟那粉珍珠可不比猫眼碧玺手串这样的珍稀少见。就像懿贵妃送甄小姐的紫东珠,宫里也是难得寻出两斛来的。今儿懿贵特地让奴婢送来,一是给小姐压压惊,二呢,咱们贵妃娘娘也是心里过意不去,昨儿若不是小姐要去娘娘那里,也不会碰上刘顺容她们。刘顺容因着母家的事大半年都身体欠安,精神不济的,谁知刚出来走动便碰上小姐,这才有了这样的冲突。还请小姐细思,绕过这一层,我家娘娘也是受了无妄牵连的。”
甄婉怡这认认真真的听总算是听懂了,原来懿贵妃是怕自己牵连到她身上去啊!摇摇头,“喜梅姑姑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了,刘修容娘娘是刘修容娘娘,懿贵妃娘娘是懿贵妃娘娘,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去呢?”
梅喜听了眼睛一亮,乐道:“还是小姐明理儿,那奴婢就可以安慰我家娘娘,让她放心了。等小姐身子大好之后,奴婢亲自接小姐去延熹宫玩耍。”
一旁的琴音听了这话,脸色微沉,冷冷笑出声来,“甄小姐如今身子不爽,梅喜姑姑我们就不要再相挠了,等哪日小姐身子好利落了之后,皇后娘娘自然会接小姐进宫,到时就是有那起子别具用心的人也近不了小姐的身,你就让贵妃娘娘别操那份心好了。”
梅喜脸色不变,“琴音姑姑这话说得极是,甄小姐在宫中落水本就该是皇后娘娘负起彻查的职责,虽说今儿是荣王爷查出了事情的原委,可陛下越过皇后娘娘直接处置了,难道皇后娘娘还没意识到陛下这是对皇后娘娘不满吗?”
琴音双目一瞪,“梅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揣磨上意,编排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