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不怕我将听到的这些告诉皇上?”付云清说完就摇摇头,暗道自己愚蠢,皇埔容朔既然敢说,自然是不怕的,他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自己很好的闭嘴。
“你会么?”皇埔容朔直直看进付云清的眼底,似乎是笃定了她的回答。“我不会。”付云清抬头,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说道“陛下将我赐给王爷,无非就是想让我监视王爷打探消息,可是他太过自负,以为我不敢拒绝皇帝的荣宠。
陛下没有那么天真,不会以为只我一个女子便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王爷也没有那么愚蠢,不会傻到看不出陛下将我赐予你的目的。
我不过就是个摆在表面的棋子罢了,若是有用,陛下不介意顺手用一用,若是无用,我大概会在王爷府上的某一日重病不治。那王爷你呢,可否会杀了我?”
“本王说过,你很聪明,你想要的,我能给,父皇给不了。父皇低估了你,也高估了他自己,皇帝当久了,难免会糊涂。”
“今日王爷敢当面说出自己的野心,想必是笃定了我只有帮助王爷这一条路可以走。一则我的真实身份王爷早就知晓,二则王爷大概也认识我师父吧。我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为何师父要让我千里迢迢来到漠国相助于王爷,现在却明白了,他只是想将我送给你看看是否堪用罢了。”
付云清自嘲的说道,之前她想不通师父的用意,如今却是抓到了一些脉络。在白令山上,师父曾对她说过,无论如何要她相信他,并保护好自己,现下她倒真是不知师父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了。
“山海悟教出来的徒弟果然有趣,你呢,你可想去最高的地方看看风景?”皇埔容朔问道。“我只是不知道王爷演技如此卓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和目的,却任由我身处险境冒进敌营,王爷大概是打着和陛下差不多的主意吧。
若我功成,就以加封恩赏的名义将我捆绑在你身边,若我身死,自然也就没了利用价值。只是不知我堂堂付家三小姐,王爷要怎么让我的父亲放弃我这个用于联姻的大好棋子呢?”
付云清心中冷笑,她不会甘心就此受制于人,我们且看且瞧。“我许你皇后宝座,也许你放纵江湖,只要你助我,我便替你挡了那诸多是非,永章候也好,父皇也罢,即便是漠国皇室,也动不得你半分。你既生为棋子,为何不做我一人的棋子?你对我,可是动心了?”
皇埔容朔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扳着付云清的双肩,等她回答。“胡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师兄,而不是你这般心计深沉处处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知怎么回事,付云清心跳得有些快,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人,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每踏一步都是在悬崖的边缘,光明与他毫不沾边,唯有黑暗,才是他的舞台。
“哦,你以为你那温润如玉磊落光明的师兄真的如此完美?云清,你我不如拭目以待。”“王爷什么意思?”付云清心如擂鼓,却不愿意知道真相,她隐隐觉得百里长风有些问题,却也只当是百里山庄向来以神秘示人的错觉罢了。
“该知道的,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本王向来不做那强求之事,你若不愿,我可放你现在离去。我对你的承诺,仍然有效。”皇埔容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表情,却说出愿意放付云清离开这样意料之外的话语。
“王爷此话当真?”付云清只觉得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皇埔容朔愿意放她走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她也一直想离开不是吗?
“章平就在门外,一应衣食亦在马车上,之前我说喜欢你,亦是认真之言。”皇埔容朔的语气十分认真,不似玩笑。
付云清此时的心脏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沉吟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便与王爷做桩交易好了,我助你赢这天下,你替我挡住四方窥视,事毕后你需得放我离去,我不要什么皇后宝座,我只想要自由。”
“那么,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付云清正视着皇埔容朔的眼神,她从里面看见了漫天的火光,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吧,直到她走到尽头,亦或是,倒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