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自言自语的念道,然后双掌合十同他告别道:“一念小和尚,谢谢你的招待,再会”。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的多,没一会他们就到了山脚底。
一辆青蓬马车等在那里,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样貌及其普通,看见他们二人出现,他一个箭步走到了南景天的身前,拱手行礼道:“大人您来啦”!
景天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她指着可能是他的下属的男子道:“安小姐,这是在下的仆从,这一路上有事尽管找他就可以”。
锦年笑着点头,已是明白他眼中的含义,如今他二人的身份和关系还需要隐瞒着。
然后朝着男子道:“到时可能会麻烦你了”。
男子赶忙侧身抱拳行礼道:“安小姐,小的南二,您是大人的贵客,不必如此客气的”。
在上马车之际,锦年忽然顿住了脚,慢慢的回转身再一次看向隐在丛林里的方觉寺,不同于来时的沉重心情,此时反倒有些怅然若失。
陪她一起的那人一句未留就慌忙的离去,终归是让她清冷的心泛起了被春风吹破水面晕起的层层涟漪。
站在车辕上的南景天伸手到她的面前摇了摇,笑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锦年收敛心思回过头笑着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此时离去有些茫然无措罢了!”
南景天挑高了眉,不解的问她“姐姐为何如此想?”
锦年握上他欲要拉她上车的手,轻轻的叹道:“原本是来寻求答案的,不想你师尊并未清楚的告知,反倒是话中有话将我拉入了更深的谜团里了”。
南景天无奈一笑,“姐姐,师尊就是如此方才能显出他得道高僧的的气场,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锦年对上他亮如明光的眼睛,忍不住笑开了,踮起脚朝他头顶摸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咱们能相认就是最大的收获。”
南景天的车是最为标准不过的普通官家用车,比不得谢子宸马车来的宽大来的舒服。
马车慢悠悠的跑了起来,时有颠簸,锦年略觉得不舒服,轻轻的移动一下身子,就被眼尖的南景天看了个正着,清浅笑意慵懒身姿躺着的他“哎”了一声后,吩咐外面的南一将马车赶得慢一点。
锦年尴尬笑笑,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比她南宫沫来的娇,想想她曾经不说是坐这马车一路疾行,颠簸都不算是个事,亦比不得她骑马奔驰,两腿之间被磨破皮那是常有的事。
“姐姐,你时常想起过去吗?”南景天一手把玩着身上褂子的带子,好似随意的问道。
锦年愣了愣,苦笑道:“有时而已,弟弟呢?可还记得在家时的场景?”
“也是偶尔”。
南景天原本带着轻松笑意的脸一下有几分凝重的冷色“毕竟曾经太过美好,而失去太过痛苦,想的多了有何用?”
锦年瞥了他一眼,心生愧疚道:“对不起,姐姐不该问的”。
她每每想起都是痛苦难当,又何必让他也跟着一起痛呢!
锦年后悔自己突然出口的话。
南景天静默了片刻后,方才又笑道:“没事的,姐姐不必道歉,如今你还在,想起那些往事其实也不算有多难忍,反倒是觉得和姐姐能一起回忆一起的日子甚是开心!”
是吗?
锦年知道他如此说不过是开导她的同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姐姐,这是师尊让我交给你的”。
就在一车寂静时,南景天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递给了锦年。
“什么东西?”
锦年伸手接过,正准备打开,南景天出声阻止她了她。
“姐姐,里面装的什么我也不知,想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师尊交代了,等你回到家中一人时再打开它不迟”。
锦年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了锦袋反复翻看,只是一个极为寻常和普通的锦囊,想来就像是煊儿说的不是太重要,于是她看完后就收进了袖子,望向一脸幽深已经闭目养神的南景天,也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车壁上,脑中却不停的闪现出之前云海说的话。
为她求的一线生机的那人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