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也能饱,是被你这子给气饱的!”罢,他把托盘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又拂袖离开了。
孟惊鸿:“……”
季恒道:“没事,他回房睡觉去了。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孟惊鸿拿剪刀剪开了伤口周围的衣服,然后拧干了毛巾,替他先擦干净流出来的血。
她问道:“季誉是你兄长,你明明知道我刺杀的是他,为什么还要救我?”
季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若是杀了他,我就不用杀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
季恒嗤笑道:“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又如何?他若是有一刻把我当弟弟看,我也不会到了要杀他的这步田地。当时父皇有了立太子的打算,他为了储君之位,口口声声带我出去玩,却故意将我引到野狼出没的森林里去,若不是师父救了我,恐怕我早已在十年前就被狼吃了。”
孟惊鸿道:“我把箭拔出来,你忍着点痛。”幸好伤口不是很深。
季恒闷哼了一声,眉头紧皱,紧握拳头。
随后她撒上了止血药粉,季恒痛得汗珠成滴,青筋爆出。
孟惊鸿上好药之后,开始帮他缠绷带,道:“额……你把上面是衣服脱了,才能包扎。”
季恒竟然还笑得出来,道:“花花啊,你馋我的身子,也不该是以这么个理由吧?”
孟惊鸿:“……”
“我受伤了,自个脱不了,得你来帮我脱。”
孟惊鸿:“你左手动不了,不是还有右手吗?”
“你看,右手抬也抬不起,没力气了。”季恒试图“十分努力”去抬起右手,还是“抬不起来”。
孟惊鸿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儿上,就暂且顺着他,帮忙脱他的衣服。
脱完了之后,孟惊鸿在给他包扎的时候,看见他的另一边的背部有两个旧箭伤,与新伤口一模一样,还有其他不少的伤疤。
怪不得季恒对燕影这么了解,原来在她刺杀季誉之前,他就已经刺杀失败了许多次。
季恒感觉到孟惊鸿的手头动作停了下来,便猜到她看见了旧伤口,便道:“每次受了伤,我就回到这个屋里处理伤口。这是我娘生前居住的地方,十分隐蔽,没人能找得到。师父见我一回来,就立即板着一张脸,但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会帮我准备好几瓶药,就像今这样。”
孟惊鸿道:“季誉没有怀疑过你吗?”
“自然怀疑过,他无时无刻不在试探我,我也只好装作置身事外的模样,唱唱戏、听听曲儿、旅旅游,也挺好的。”
孟惊鸿突然记起了什么,道:“你在京城的时候,季誉派人刺杀过你。”
“是。”
是在上次季恒送她鹦鹉的那晚上,为了搜寻他身上的山河令,在他的酒里放了迷药,然后把他送上了客栈房间。就在她前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后脚就有两个黑衣人进了房间。
她看见黑衣饶剑上有大苑国的标识。当时还在纳闷到底是谁想杀季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