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你在我的人生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十年前刚认识,我们是朋友八年前成亲,你让大苑军踏平了夷奴,你是我的夫君又是仇人一年前,在宫里相遇,我们是陌生人三个月前,你在青山村救了我,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如今,你坐在这里劝慰我,又是以什么身份?朋友吗?还是……情敌?”
听到孟惊鸿最后的那句话,宗伯渠差点没把口中的酒喷了出去,倒是被呛到了,等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你方才…………什么?情敌?!”
“嗯,不是吗?”
宗伯渠眼神闪躲,道:“王妃怎会这样误会?我与王爷只是朋友而已。”
“没有误会吧,是你酒后吐真言,自己亲口出的。”
他震惊地看着她,道:“什么时候?”
孟惊鸿回想了一下,道:“大概半年前吧,你一个人在不歇酒楼里喝酒,我和朋友当时在那里吃饭,看到你了。当时乐微想知道你心仪的人是不是我,就过去故意将你灌醉。”
宗伯渠想起来了,那次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酒楼的一个房间,店二是他的一个朋友帮他开的房,后来他就渐渐地忘记这件事了。
宗伯渠的脸上出现两抹红晕,不知是喝酒上头了还是有些……害羞?
“我……我当时……了什么?”
孟惊鸿仔细地看着他那“只可体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憋着笑,忍不住打趣他,道:“放心,你没什么。”
宗伯渠那颗跳到喉咙的心脏瞬间回到了原处:“真的?”
“嗯,你真的没,就是把那些话都大声地喊了出来而已。”
“喊出来?!”他又立即表现出紧张不安又焦急万分的神情,心翼翼地接着道:“那些话是什么话?”
孟惊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你,你喜欢的人叫景差,景差的景,景差的差,还你只喜欢他,他比谁都……唔……”
宗伯渠听不下去了,立即上前将她的嘴巴捂住,然后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便松开了手,道:“我……那是酒后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酒窖里,他的皮肤依旧白皙,白得丝毫不逊色于后背的三千白发,容貌万里挑一,再加上红红的双颊,孟惊鸿见他如今的模样,像极了被人欺负又无力还手的娇妻一枚,而自己倒像是凶神恶煞的恶霸一个。
她的腐女心瞬间爆棚,心肠软成了一滩清水,道:“好好好,我不当真。”
“王妃……可有将此事告诉……王爷?”
“放心,我没有告诉他。”
宗伯渠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王妃。”
孟惊鸿站起来,拍拍屁股,道:“你是太子太傅,我叫你一声先生,我是景差的妻子,你唤我王妃或是惊鸿都行,从此以后,过去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先好好吃顿饭睡一觉,明我们一起去找他,直到找到为止。”
宗伯渠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