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近些时日下午,都会去寿康宫与太后、林千舞一同用晚膳,已然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比如,他陪着林千舞御花园散步,林千舞崴伤了脚,他抱林千舞回寿康宫。
比如,通州知府横行一方,卖官受贿,加重当地税务进自己腰包,弹劾他的折子还没进翰阳城就被人中途截下,而弹劾他的人也纷纷死于非命。焰溟熠知道了此事,暗派官员带上御赐金令前去查处,最终通州知府落马押往翰阳城,还揪出最大保护伞,既然是当朝的一位顾命大臣。通州知府原是那位顾命大臣的门生,后被提拔,坐上通州知府。通州知府所贪污的钱财大多进了那位顾命大臣的腰包。
焰溟熠因此当朝震怒,将罪证砸到那位顾命大臣的脸上,并且当朝下狱,判处那位顾命大臣与通州知府斩立决,二人全府发配,男充军,女为奴。
比如,朝堂之上,又有不少大臣受太后与林相意,群体上奏,让他早日迎娶林千舞为皇后,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又气得他当朝震怒。
比如……
他忙着,我闲得听着。
我睡了个午觉,起床打开房门,白白窜到我跟前,我将它抱起,抚摸着它背上光洁的毛。
“夏歌呢?”我问晓菁。
似乎最近一段时日,一到中午就见不着夏歌人。
“奴婢看见她刚才出去了。”晓菁回。
“哦。”我了然的应一声,迈步往外走。
“郡主这是要出去吗?”晓菁跟上问。
“睡了一觉,精神大好,房里待着也是发呆,我出去随便走走,你有事可忙,不用跟着我。”
晓菁很识趣的没有跟着,我走出桃华宫的门,没有目的的瞎逛,见夏歌站在一处宫殿的行廊上向着一处看。
“站在这里看什么呢?”我问着走过去,站到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穆林带着十来个带刀侍卫从不远处的宫道上巡视着走过。
我顿时明白,夏歌这些时日每日中午不见人,原来是跑到这里来默默的看人来了。
“没看什么?”
正好穆林的目光投来,夏歌如做贼被抓现行一般,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夏歌离去的背影,又见穆林一边走一边往此处看来。
想来夏歌对穆林真的很有心,这份有心我却无力成全。
我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站了一会,穆林带队走远了。我抱着白白往回走,路遇几个公公迎面而来,打前之人赫然是我在酒楼里认识的那位出宫采办的管事——吴公公。我还拿两千两银票应求他带我混入宫,他没有答应。
“吴公公,又见面了。”我走到他面前笑着问。
“姑娘,你是……?”他停下,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
因为之前我去酒楼时都是身穿男装,一副小公子模样,他没有认出我。
“我啊!酒楼经常与你们聊天的那位公子。”我一手抓起披散的长发往头上一挽,提醒道。
“酒楼那位小公子,原来你是这么标志的姑娘啊!”他意外的打量着我,对身后的人挥挥手,“你们先走。”
“是,吴公公。”跟随他身后的几人离去。
他好似想到什么,躬身将我拽到边角一处隐蔽处,小心谨慎的提醒,“你怎么混到宫里来了,杂家可告诉你啊!这皇宫可不是随意混的,你要真是混进来的,还是快些出去,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会掉脑袋的。”
因为我之前找过他,让他带我混进皇宫。他以为我是混进来的,好意提醒我。
“我可不是混进来的,我现在光明正大的住在里面。”
“你住在皇宫,敢问姑娘哪个宫的,做什么差事?”他把我看做入宫的宫女了。
“桃华宫。”我简单报上宫名。
“桃华宫不是东旭郡主落住的宫殿吗?”他细细打量打量我,“看姑娘这衣装也不像宫女,莫非……”
“对啊!我便是东旭国的那位郡主。”我为他解惑。
“东旭郡主?”他立马下跪行礼,“见过东旭郡主,奴才不识郡主,有所冒犯,请郡主恕罪。”
“吴公公,你不必多礼,快起来,我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郡主。”吴公公起身,态度严谨了许多,好似想到什么,畏惧的出言哀求道:“东旭郡主,奴才出宫采办酒楼吃喝那事,求您高抬贵手,可千万别与皇上提起啊!不然奴才头上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放心吧!我不会与你们皇上说的。”我出手拍拍他的肩,视意他不用紧张。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威吓,我与吴公公同时转头,就看见焰溟熠黑着脸走来,目光落在我拍打在吴公公肩上的手,脸上阴霾的黑云就要铺天盖地的踏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