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舜冷哼,眼神幽寒,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戈壁,身子一转
“不好,他要跳下去。”古彦话音刚落,郗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山上。
古彦站在郗舜跳下山崖的地方,眸色深深的看着。
火舒跟上来,看了看下面,伸手抢过古彦手上的瓷瓶,“给我。”
随着纵身一跃,接着下面便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混合着一道男子痛苦的喊声。
古彦眉头一蹙,“这个女人!”
着话,人也跳下去。
“王爷。”
“主子。”
“都别下来,这边有毒素,爷没事,你们去准备绳子再慢慢下来。”古彦的声音从一块遮挡的巨石下面传来。
莫白等人舒了口气,“是。”
陆将军带人跟上,大口喘着气,看向下面。
“舒儿,你怎么样?”
“没,没什么事。”就是腰撞到了石壁,现在无法站起。
石壁下面,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片厚厚的雪地上,两个人躺在地上。
郗舜,三十余岁,满脸大胡子,带着一份草莽的蛮横福
此时那双眸子怨毒的瞪着火舒。
刚刚跳下来,他站稳之后正在看方向准备逃走。
谁知一个瓷瓶打在突出的石壁上,里面崩出来的药水渐在身上,让他瞬间没有了力气,现在还感觉脑袋沉沉,越来越没有知觉。
火舒斜躺在地上不敢动弹,腰部的疼痛感让她满身冷汗冒出。
刚刚太着急,生怕郗舜逃走,她使力扔出瓷瓶的时候自己便撞上了石壁的尖锐处。
古彦一下来,扫了一眼情况,看火舒腰间一块划破的衣服,还有身下被染红的一片雪,眼帘微动。
抬脚往火舒跟前走,嘴上不停的抱怨,“女人就是麻烦。”
走到火舒身边,犹豫了一下,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火舒身上。
火舒闻到一股淡淡的梨花味,心口微动,眼帘颤抖了几下,不敢掀开眼帘,只狠狠的闻着这淡雅又陌生的味道。
这是属于古彦的味道,她这辈子可能只有现在有机会了解这种味道了。
“多谢王爷。”
古彦直立在原地,看了火舒一眼,眼神轻闪,“就算他跑了也无事,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光杆司令,成不了什么大事。”
“这怎么可以,既然了要把人抓住,自然不能在最后关头把人放走。”
古彦不接话,反问道,“给他下了什么药?”
“不知道叫什么,清媱绝对没人能解开。”
古彦嘴角勾了勾,眼底带着丝丝想念,丝丝伤感,“那臭丫头还挺有信心。”
火舒轻轻抬了一下眼帘,又立刻垂下,“王爷还是忘不了?”
“忘不了什么?”古彦眼底神色渐渐恢复,语气清冷。
“王爷对清媱的感情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与清媱关系亲密,这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是吗?臭丫头应该不会这些事情。”
“但王爷的表现能看的出来。”
古彦挑了挑眉,一笑,不知可否。
火舒抿唇,轻咬着下巴,想什么又鼓不起勇气。
但是,看到那边已经没有动静的郗舜,再听听上面准备下来的人。
错过这一次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他这般单独相处了。
“古彦,问你个问题好吗?”
“什么问题?”
“你,还会喜欢别人吗?”
古彦挑眉,“怎么,你喜欢爷?”
火舒心口一跳,扯了扯嘴角,言不由衷,“怎么会?”
古彦也不继续追问,淡淡一笑,“爷这心珍贵着呢,怎么会随意给别人。”
他能感觉到火舒那隐隐约约的意思。
若是在以前,他绝对懒的多什么。
但现在,体会到那种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悲痛,他反而有些理解火舒那心翼翼的感觉。
另外一点可能也是因为火舒与臭丫头关系要好。
他发现,即便已经放手,但不论是听到关于臭丫头的消息,还是与臭丫头相关的人,都能让他的心泛起涟漪。
火舒闻言,不知是放心了还是安心了,缓缓笑开。
昨日劝罗韵菡争取的时候她心中很难受,也很害怕古彦会变心。
可能,穆清媱不喜欢古彦,她宁愿古彦的心中一直装着穆清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现在听到古彦这么,她其实很高兴。
对于穆清媱,她不嫉妒,却不希望古彦爱上别的女子。
如今古彦的回答大概是最让她安心的。
火舒嘴角的笑平淡许多,像是在闲话家常,“罗姐挺不错的。”
“是吗?”古彦意味不明的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话。
火舒嘴角微弯,也不再开口。
能有机会这般与古彦几句话她已经知足。
若是再有更多牵扯,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沉默的等了没多久,莫丰等人顺着绳子下来,心的避开地上发黄的雪。
“找个东西把人包上,抬回去。”
“是。”
陆将军等人也下来,七手八脚的将火舒抬上去。
罗韵菡看着,眼底划过一丝叹息。
火舒对王爷好像
“快送舒儿回去。”
“是。”
火舒躺在行军架上,身上裹着古彦的披风,眼眸微转,看向站在崖边的红衣男子。
那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妖孽异常的容颜,好像永远都是初见那般的惊艳。
她喜欢穿红衣也是因为那日的古彦是穿着红衣。
而且,古彦好像经常穿大红色的衣服。
其实火舒不知,古彦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是因为,第一次到名媱庄的时候他换上的第一件衣服就是大红色。
不管是不是穆清媱缝的,那都算穆清媱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从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后,古彦就经常穿红色的衣服。
早晨,色大亮,霞光照耀在雪地上漂亮极了,却也有些刺眼。
那个站在崖边的男子恍惚间有些不真实。
火舒最后深深的看了古彦一眼。
今日这一别,再无相见日。
从红封城回府已经将近两个月,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火舒躺在软椅上,看看屏风上那件一直没洗过的披风。
那上面还染着血迹,属于他的味道已经淡的闻不出来。
听,大乘国新皇已经登基,听,他现在成了太子。
听,他的太子妃是罗将军的嫡女罗韵菡。
听
“舒儿。”
“娘。”
“外面梨花开了,出去看看?”
“娘,我不想去。”
火夫人看了一眼远处的披风,心里轻叹,“舒儿,你年龄不了,你爹安排了一个公子,想让你去见见。”
火舒抿唇,看了一眼火夫人眼底的愁绪,嘴角缓缓弯起,“好,我换身衣服就跟娘去。”
“哎!不急,娘帮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