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布置好肯定还需要时间，桂花糕简单讲了具根的事，“这样就说定了，回头我联系他。”人总是希望日子能一天天平静地过，那样就能做出很多计划，它们伴随最初的期待、日期临近的紧张、还有真正实施时的快乐。当然计划也会有被不幸打破的时候，但日子还长，它们还可以继续被制定出来。

萝莉们在这一天干脆没离开秋蕾呆着的山洞，玖梨像躲着大家，不太愿意参与到集体的聊天里，“我觉得有点感冒，省得传染。”听上去就很像借口，这份含了愧疚的心主要还是针对秋蕾，曾经说过希望她能勇敢，到头来不勇敢的居然是自己，接纳是更为巨大的沟壑。

阿白来的比较晚，说是一直等到姐姐睡了，“其实我想过不来，但为了小蕊，或者说秋蕾，想想还是来了。只是召唤娜娜之前，希望能解决另一个问题先。”

“是我的问题吧？”秋蕾默默把方向转为背对大家，“阿白，我是说过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时机可能还不对，先试试召唤吧”

“不行，秋蕾，我知道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如果不再见到，人生跟她们的瓜葛早已结束，才不会有这些纠结产生，既然神要这么安排，你就一定能离开，回到你喜欢的地方，跟家人一起生活。”阿白的手放到秋蕾面具后面的系带上，意外地并没有谁阻止他，秋蕾突然开口：“我只是想试着先摘掉面罩，我们的家里已经没有秋之国了，我知道。”

“秋之国？”玖梨悄悄重复一遍，过往像电影画面般一帧帧地在眼前闪现，好吃的拉面、好玩的蛋糕超人、好看的小兔佩琪，还有因为没钱而不得不选择的死库水“吾乃秋蕾，曾经国的女武神，现在秋之国的女王”这句声音变得大了些，秋蕾的肩膀微微抖动，阿白把手搭在上面，“别哭，不是一直在等吗？”

玖梨很慢很慢地走过去，她不知道真正看到的一瞬究竟能不能接受，但没资格，去阻止秋蕾愿意面对自己的权利，伸出手搭在秋蕾另一半肩膀，“对不起，但秋蕾武神，秋之国的女王，能多给我点时间吗？一定不会用太久，我保证。即便会歇斯底里也请体谅我好不好？”点点头，阿白轻轻抽开紧系的带子，碎头发散下来，它们盖住了耳朵前面两种肌肤的衔接线。

“我要回头了哦。”很温柔的声音，珂茵奈紧张地抓住歪歪的手，尾巴跟犄角一闪一闪，“不管看到什么，这个是秋蕾，是珂茵奈的家人。”心理建设已经被做得很好，秋蕾终于真正做到面对大家，玖梨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是哭，很厉害的哭，眼泪像被施了永动魔法，怎么阻止都无法断流。

“秋蕾，你太执拗了”这话在眼前的结果下很刺耳，但秋蕾强迫自己听下去，“我自己给你们做个例子，记住没什么事需要钻在牛角尖里，不退一步，看到结局的一天会后悔的。”

歪歪试着伸手摸了那张违和的脸，“既然如此，放弃这张脸，好不好？”触感是温润的，甚至还很有生气，教官确实生得英俊，但他已经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复生，“秋蕾，我希望你能接受的不是带着这张脸恢复以前的生活，而是重新做回自己，彻底的。”

“我放不下，就把这个做结局吧。你们想不到每每对着镜子时我的心情，就像我还是我，而教官就在对面。其实想过你们会这样劝，但做到这步，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秋蕾低下头，下巴边缘也因为动作拉扯出现一道长长的接痕，“你们不愿意，我是不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