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上未必知道,我们秦家主做外联,与朝堂并不紧密,当初太后也说,因为我们秦家与十外族交好,而十外族的支持却是皇上此刻最需要的,所以我们秦家才能登堂入室。”
“黑虎符的确是薛太后给你们的?”石草草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薛太后说端朝重武轻文,若是黑甲兵在我们手中,可助我们不少底气。”
“这些黑甲兵定不是静王的,静王的黑甲兵早在静王叛乱后就全数被处死,若是没兵,这黑虎符又有什么用?”莫庭荷皱眉说道。
“啊?莫兄弟,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怎么,难道你们拿了黑虎符,却不知道能指挥的黑甲兵在哪里吗?”石草草虽然心中愤恨,可也觉得好笑,“果然都是文人,以为一张虎符能抵什么用。”
秦生眼珠左右转动,心下大悔:“是啊,我们被这老姑婆给骗了啊,这个,只有黑虎符,可兵呢?没有兵,我们这黑虎符有什么用!”
“真是可怜又可笑。”苏耀钰冷然。
“这样,苏掌印,你先放我离开,我把这老姑婆的计谋告诉我大伯,我们定不让那妖婆好过,另外,苏掌印,从今以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秦某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秦公子,你这几句话,甚得我心啊。”苏耀钰眯眼一笑,“只是不知道秦公子为这句话愿意付出些什么。”苏耀钰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对秦生道:“秦公子,这是一枚毒药,所有入我门者都要服用,若是对我俯首陈臣,从不背叛我,这枚毒药也会变成延年益寿的仙丹,若是我不幸遭了不测,秦公子,所有吃了这枚毒药的都会死。”
“这……”秦生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秦公子不愿意?那就也别怪苏某我不讲情面了。”苏耀钰挥挥手,石草草拿刀当空劈下,一丈远的花瓶应声碎裂,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你们,你们怎么敢杀我!就不怕我大伯、我爹来找这处麻烦吗?”
“这边除了我们几人,有谁知道我们两个与你的说话,便是来找麻烦也是来找你相好的麻烦,与我们何干?”
“难道你们就不怕她把你们给指出来吗?”
“我乃兵部掌印,皇上册封,她一个青楼女如何指证我?秦公子,要我说,你今日死,也是白死,死在青楼窑姐的床上,你大伯未必能容得下你,还怕你误了堂妹的婚事呢。”
秦生这下彻底怕了,他也知道苏耀钰说的话虚虚实实,都是冲着他心窝子扎刀,可是他又不得不怀疑,苏耀钰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薛太后与大伯重用他,无非是因为秦家子侄中也就他文治武功算得出色,可不代表秦家没有其他子侄,若是他成了碍脚的石头,他大伯未必就不会一脚把他踢开,到时候即便
是他求的情也未必管用。
想到这里,秦生又是一抖。
苏耀钰再次将药丸放在秦生面前,问道:“你可愿意。”
秦生脑中天人交战,下嘴唇咬得死紧,心里知道眼下情况即便是权宜之计也该答应苏耀钰,可就是张不开这张嘴。
苏耀钰倒是不急,抬着手,依旧气定神闲地看着秦生。
莫庭荷却在此刻说道:“若是你答应了,我们可以帮你找回东西。”
“什么?”秦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群河盗窃走的东西。”莫庭荷说道,“如此精致的锦盒只有些金银珠宝未免也太过高调,所以这个锦盒中定然有什么东西是你必须要保存好的,如今锦盒丢失,我相信你也会去找,可我总没见过官衙张榜布告过抓获河盗的消息,想来是至今没有下落,也就没有告诉我们的必要了。”
秦生错愕道:“也不是全无下落,我早就找到他们的老巢,只是我大伯一直不愿派出黑甲兵助我,所以也一直未成行,每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都郁闷难当。”
“不就几个河盗吗?我帮你料理了。”石草草没觉得是多大的事,不以为然地说道。
“英雄,英雄,如果有英雄这一句话,那我以后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眼见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秦生连连叩头拜谢。
“既然这样,那你便去吧。”苏耀钰挥挥手,“待你取到黑虎符,再交于我便是。”
秦生松了口气,又转头看看汐姑娘,缓声说道:“苏掌印,这汐姑娘……”
“她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定不能留。”苏耀钰话音刚落,石草草已经一刀捅进汐姑娘的心窝。
青汐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石草草。
秦生赶忙抱住汐姑娘,看着她从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急得大叫:“这汐姑娘是无辜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莫庭荷从香囊中抓出一把药粉,然后撒在汐姑娘的伤口上,道:“没伤到要害,只是皮肉之伤。”
“这只是个提醒,若是你有旁的心思,下次就不会那么明大了。”苏耀钰砸碎手上的茶盏,带着石草草与莫庭荷离开。
秦生捂着胸口喘了半天气,环抱着汐姑娘,柔声问道:“汐姑娘,你伤口还疼不疼?”
“废话。”青汐虽然是灵鸟,可血肉之躯也是它灵气化成,伤筋动骨就是损她修为,这可比伤口疼痛要严重多了,更何况苏耀钰之前连个提示都没有,就这么无端让自己受伤,真是越想越气。
“好在已经止血了,汐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找郎中,你等等我。”
青汐一把抓住秦生的手腕:“你该不会是要借故逃跑吧,刚才那群人找不到你,少不得又要来伤我,你可不能害我。”
“不会,不会。”秦生说着就逃之夭夭了。
青汐料到秦生这一跑,定不会回来,便给自己收拾妥当后急匆匆要
回去找苏耀钰兴师问罪。
没想到石草草居然站在门口,石草草抱着刀与青汐说道:“苏兄让你在此处等到秦生回来。”
“开什么玩笑,我还等他?你我同是男人,会不知道他脑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
石草草上下打量了下青汐,然后说道:“你不是。”
“我只是化形不太稳定,但我心里还是一颗男儿心的。”
石草草又说:“你不是。”
“好,我承认,我一直想做个女人,我来青楼也是想与女子多接触,只是你们总三番两天来找我,把我弄得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们的良心就一点都不痛?”
“你可以变回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