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荷连忙过来,仔细看了胡青瑾的模样,他除了眼里出血,额头也有不少血点,莫庭荷又从胡青瑾腮边摸到一些止血药粉,心底知道大事不好,急问:“石公子,你刚才拿了我的止血药粉洒在什么地方了?”
石草草说:“刚才他耳朵与鼻子都出了血,我就把止血药粉倒进了他的耳朵与鼻子中,血是止住了,不过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鼻子与耳朵出血便是他脑内流血,这时怎能用止血药粉?如此这般,怕是救不得了!”
“救不得了?”石草草急了,一把抓住胡青瑾的衣领,连忙问他:“你快说,那个人是谁?”
胡青瑾此时已经意识全无,被石草草晃了几下后,头一歪。再没了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莫姑娘,你可一定要把他给救活!”石草草手一松,胡青瑾硬挺挺地摔在地上。
莫庭荷将手放在胡青瑾的头顶上,又检查了一遍,忘了半日,最终还是说道:“已经死了。”
“不!怎么会这样!莫姑娘,我只是给他用了止血药粉而已,这药粉还是你给我的,并不是毒药。他怎么就死了呢?”
莫庭荷道:“胡青瑾身受重伤。脑内也有淤血。你强行将他外流血的通道用止血药粉止住了,迫使他脑内淤血倒流回到脑中,这使得他脑内出血无法排解,活活给胀死了。”说完莫庭荷又叹气说,“这也怪我,若是我早些时候发现。或许他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石草草虽然遗憾,在听到莫庭荷这番话,却不屑地说道:“我不想让他死是为了那个他名字,可是莫姑娘你却不同,他刚才对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你还想要救他吗?这未免也太大方了些吧。”
莫庭荷起身从香囊中抽出一块帕子擦手,摇头说:“一码归一码。他刚才说想害我,的确无法让人原谅,可若是让我治他,那我在治病的时候便不会害他性命,即便是报仇,也不应当乘人之危。此事是因我刚才心思不在上面所以用错了药,我心中愧疚的事这件事,至于对他的性命也只是普通罢了。”
“此时再说那么多也无益处,既然胡青瑾已经死了,我只能在问问别人。”石草草将胡青瑾的事情丢在一旁,又拎过来几个黑甲兵,问他们事情,那些黑甲兵虽然已经成了活傀儡,对石草草也是知无不言,可是他们知道的事毕竟有限,更何况是那么绝密的事,石草草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焦躁地在原地转圈。
“石公子,之前我与苏公子怀疑黑甲兵后面之人是皇上或是太后,胡青瑾刚才也说,那个人是在上京城的,不如我们再回上京城去找线索吧。”
“莫姑娘此时此刻在说这些也是无用的,算了,我送你回上京城吧。剩下的事,我与苏兄相见后再
行商议。”
莫庭荷停顿了一会儿,又转问石草草道:“石公子,你知道苏公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吗?”
石草草乐了:“莫姑娘你与苏兄情意相通,怎么反倒问我他心里在想什么呢?若要说起来我倒觉得他心里想的可都是你呀!”
莫庭荷摇摇头:“他想的不是我。”他想的是另外的人。
石草草更觉得好笑:“他还想别人?那是谁呀?”
莫庭荷耐着心里发紧,望着天空,缓缓地说道:“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可我却很羡慕她。”
……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石草草与莫庭荷才一起回到上京城,莫庭荷是因为玄力损耗太过,再也无法施展幻水镜,而石草草是因为身上功夫全失去,也没办法施展轻功,熙城又没有马匹,所以两人一路走到临安府,没想到刚进到城里,石草草的钱袋就被偷了,莫庭荷身上的钱也没带够,只能供两人吃饭,所以两人打消了买马的念头,石草草好说歹说寻了条瘦弱的骡子,带着莫庭荷一路往上京城去了,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月才到。
不过好在这一路还算平顺。偶尔盗贼看见石草草高大威猛的模样,以及两人衣衫褴褛的穷酸打扮。自然也就没什么太多兴趣。便让莫庭荷与石草草平安离开。
莫庭荷在这一路上多番打探苏耀钰的事。可是石草草始终闭口不言,到最后石草草实在耐不住了,便说道:“莫姑娘,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青汐,青汐与苏兄比我更熟稔,很多苏公子的事我未必清楚,青汐却都是知道的。
莫庭荷皱眉:“石公子,你明知道青汐留在熙城训练那一群活傀儡,如今快到上京城偏偏又让我去问他,你莫不是在敷衍我么?若是我现在能问道青汐,又何必现在过来问你。”
石草草便又不说话了。
莫庭荷这一路都是个无用功,心中挫败不已,两个人一路到了兵部,刚到门口来不及通报莫庭荷却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衣裳,他很瘦,气色也不好,原本合身的衣裳像个布袋一样挂在身上,原来竟是莫伯舒。
莫伯舒看见莫庭荷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疼的跑过来抓住莫庭荷的手说:“妹妹你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我在兵部门口足足等了你三天三夜。”
莫庭荷奇怪地问道:“你等我做什么?难道是家中出了什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