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不会当众给他脸色看的,只能回家后继续和他僵持。但丰启扬以前那么有少爷脾性的人,仿佛被谁施了法似的,脸皮突然变厚了。
她要分房睡,晚上睡在客房,他竟然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去睡客房,还客房的床更舒服。以前他分明他认床,换霖方就会失眠的!
翌日,朗气清,碧空如洗。迎亲车队似长龙一般驶过市数条大道,把新娘子及梁家亲朋好友接到了缤纷浪漫的婚礼现场。
梁佩槿原以为自己不会紧张,可真当仪式开始时,却只觉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唯有用粲然的笑容来掩饰。直到丰启扬从她父亲手中牵过她的手,她才慢慢心安了下来。
只是,宣读完誓言,交换了婚戒之后,丰启扬一个出其不意的绵长拥吻又把她的心推向了云巅。台下响起了一片喝彩声,她那艳桃秾李般的脸颊阵阵通红火辣。
明明排练的时候和他好的,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放不开,仪式上只蜻蜓点水般吻一下就行了,他也答应了,哪知现在他竟然“违约”了!
她不知道,多日来两人冷战,她根本不让丰启扬碰一下。今日如此大好的机会,可以理直气壮地吻她,丰启扬怎么可能会错过?
敬酒之时,梁佩槿以温开水带酒。有细心的宾客看见新娘子穿的是平底婚鞋,便也才出了几分端倪,没有强劝她喝酒。
但宾客众多,总有十分好酒爱劝酒的,于是夕韶和齐嫄便轮番替她上场了。等每一桌都敬完了酒,两位伴娘已是醉意朦胧了。
丰启扬心里高兴,每一杯都是亲自上阵,因此,伴郎倒是落得轻松。
项叡忱见夕韶走路开始发飘,忙上前揽着她的腰,把她带到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先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夕韶两眼迷离地看了看席上的菜肴,细细软软地了一句:“鱼,我要吃鱼。”
“好。”项叡忱夹了两片鱼肉放在面前的产里,把鱼骨剔了,端起碟子面向夕韶轻声道,“张嘴。”
夕韶乖巧地照做。看着项叡忱温柔地把鱼肉喂进自己嘴里,她美美地吃完,又吐出两个字:“还要。”
项叡忱特别从容地又去夹了几片鱼肉。夕韶单手拖着腮,看着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心里似抹了蜜一般甜,不由微嘟起嫣唇赞叹:“阿忱,你真好……”
简单直白的几个字,低低柔柔的,听在项叡忱耳里,却似磐石落入静湖一般,激起万千浪花。
他只觉心头滚烫,两腮也变得灼烫,明明非常受用,却又不知为何故作平静,淡笑着反问她:“两块鱼肉就把你收买了?”
“不是啊,你真的很好嘛……”夕韶嘟囔着,身子靠近了他一点,莹润的双眸仰视着他,“你以后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项叡忱再次将鱼肉递到她嘴边,轻轻低语:“以后,会对你更好。”
“嗯?什么?”韶睁大了双眸,“我没听清,你再一遍。”
项叡忱无奈地笑了笑,正要再回答一遍,忽听得旁边冒出一个酸溜溜的男声:“唉我,你俩这么秀恩爱,考虑过旁边饶感受吗?”
项叡忱瞥了一眼来人:“看不过去,你也可以找人秀回来。”
完望了望正朝这边走来的齐嫄:“人不是来了么。”
应洺纬动了动嘴角,牵出一丝淡而无力的苦笑:“那也得她愿意才行啊。”
夕韶咽下口中美味,像是想到什么:“对,应总,嫄嫄好像喝多了,等会儿你帮忙照顾一下她吧。”
应洺纬拧开桌上没开瓶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没你喝得多,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