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韶上楼去和杜敏如一起把床单和被套都换过了。
收拾好房间,杜敏如到楼下去给夕韶和项叡忱找洗漱用品,正拿着东西准备上楼之时,目光一瞥,发现项德安还闲适地坐在沙发上。
“你还不回去吗?快十二点了。”杜敏如疑惑地看着他。
项德安脸色有点黑:“我刚才不是过了,今晚都在这儿住。”
这个“都”字,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了。
杜敏如不禁有点尴尬:两人都离婚二十多个年头了,这又同住一个屋檐下,算怎么回事?
项德安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我住自己儿子的房子,有什么不行吗?你还要赶我走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敏如忙否认。
“那就麻烦你帮我收拾个房间出来吧。”项德安突然客气起来。
“行,一楼洗手间的储物柜里有新的牙膏牙刷,你可以先去洗漱。”她随口了一句,便上了楼。
一瞬间,项德安好似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很多个晚上,他从公司加班回来,都能看到她或是斜靠在沙发上或是半倚在床头,总是为他点着灯,等候着他,有时还会温柔地叮咛一句:“累了吧?热水烧好了,早点洗刷休息吧。”
他的喉头不禁涌上一股热意,哽得有点难受。
夜深人静,夕韶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有点睡不着,已经不自觉翻了好几次身。
身边的男人伸过手臂来按住她的肩,低沉地问:“睡不着?”
“嗯。”
“那就不睡了。”他一翻身,在黑暗中摩挲到她的脸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嗯……不行,”夕韶感觉出他不止是亲吻这么简单,推开了他,声急道,“你爸妈都在隔壁呢。”
项叡忱的双唇挪开了一点点:“客卧在对面,隔着两扇门,还隔着走廊,你就是大声喊,他们也听不见。”
“谁要大声喊啊。”夕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可话音刚落,便“啊”地叫了起来。
项叡忱冷不丁掐了一下她纤软的腰肢。
夕韶赶忙收住了口,羞红了脸,压着嗓子:“你干嘛啊,把手拿开。”
她去拨开他的手,他却灵巧地躲开了,又轻轻往上,捏到了她的肋骨处。
这下夕韶更受不了了:“啊,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她双手去挡开项叡忱的胳膊,项叡忱又换了别处,连掐带挠。
夕韶极其怕痒,奋力去推他躲他,却怎么也躲不过他的包围,一时间,两人又笑又闹,缠作一团,不觉从床中心滚到了床边沿,从床这头战到了床那头。
终于,夕韶败下阵来,仰躺着大喘气,带着哭腔道:“你饶了我吧,我没力气了,要睡觉了。”
“你猜我们刚才那动静,我爸妈能听见吗?”项叡忱凑到她腮边轻声问。
“你不是听不见吗?”夕韶气息方平,心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