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九章 策马入北境(1 / 2)乌纱重首页

南梦无奈苦笑,立刻抬手帮他顺气,“说了小心烫,怎么还这么心急!”

“没事,咳咳……我就是太渴了……咳咳……”风韩龄大口深呼吸了一下,将咳嗽止住,这才感觉刚才那一杯清茶的暖意融进了身子,驱散了大半寒意,不由得将精神也替提了一提,从怀里变出一味药材,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南梦一疑,不由抬手拿过细细看了起来,而同时,风韩龄的眸光瞥到了她桌上打开的文册上,一时来了兴趣,拿过来看了起来。

“这是……鬼魅草?!”

风韩龄抬头一笑,即刻放下了书册,傲然自得道:“没错!鬼魅草和哥罗芳混用,可以迷人心智,当年太后就是用这个东西害了你,如今咱们就害回来!”

南梦不禁一笑,将草药推了回去,“现在太后在宫里被看得严严实实的,前两日还生了场大病,如今躺在床上就是个废人,我们何必再去招惹她。”

风韩龄神色一正,立刻严正言辞道:“那可不行,她当年那么害你,弄得你都快丢了半条命,这仇必须得还回来!更何况她现在就是染个风寒,谁知道将来病好了,会不会又过来害你?!”

“她的病不会好了。”南梦淡淡一笑,将一封被一堆文册堆在最下层的密信找出来递给了老师,“看看。”

风韩龄顿时皱起了眉头,接过密信看了起来。

密信是羽绾从京都传过来的,才到南梦手上不久,记录的都是京都近况,不过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情况,至于暗中探查的消息,那都是记在了另一封密信上,只是那封密信在南梦看完的后一刻就化作灰飞了。

“染个风寒也能死人?!”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总是跟不上的。”

风韩龄斜眼瞥了她一下,立刻将密信往她跟前一搁,道:“你可别唬我!宫里的那群太医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了?!”

南梦抬头一笑:“老师,王君和太后是个什么关系还用得着我说吗?”

风韩龄一怔,即刻明白了南梦的意思,不禁惊奇道:“那,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南梦恍然怔愣了一下,不禁低头苦笑道:“帝王家本就无情,大概王上对他这个母后失望透顶了吧……”

“那为什么要拖这么久?我看这密信中写的情况,太后应该是早就撑不住了才是啊……”

他们两人都是医者,又怎会看不出来依照此信中写的症状,太后最多只能撑上七日,而从信封送到了这里远远不止七日的路程,如若太后真的薨逝,依着清明殿的速度,这两日应该就有人传信过来了,然而直到现在还未见着消息……

可是,风韩龄却忽略了一点,十字会的情报工作可不比清明殿差!

这封信从京都到达南梦手中,其实只用不了不到十日而已,十日时间,即便其间太后薨逝,清明殿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老师不妨等等,兴许这两日就有消息了呢!”

风韩龄抬眉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鬼魅草吧,这个……你真的不用?”

说着,风韩龄又将鬼魅草拿到了南梦跟前,小心而紧张地询问了一声,南梦心间顿时泛起一丝异样,不禁蹙眉沉思了下来。

鬼魅草,除了有毒之外,其实还可以和龙血木混用,配置出一种稳定灵力在灵脉间流转的药物,正好对她现在的灵力紊乱有所助益……

可是,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南梦不禁抬眉皱了一下,“您都知道了。”

风韩龄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暴露,不禁挠头笑了笑,“平老头都跟我说了……”

“所以,这就是您这两日死皮赖脸地要平叔跟着您进山岭的原因?”

风韩龄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在古书上见着过这个方子,想试一试吗?”

南梦鼻尖猛然一抽,不禁别过头去,竟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山岭间危险,您说您这是干嘛啊!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能不知道吗?这鬼魅草能有什么用?!”

“……没……没用吗?我看古书上是这……”

“古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南梦顿时低吼了一句过去,见着老师那如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失落而委屈的表情,心下骤然一软,抬手拿过鬼魅草,没好气道:“算了,这株草我拿来钻研药物了!您以后就别再采了,又没用!”

风韩龄抬头一怔,眼神里难掩失落,低头应了下来,“好。”

南梦将鬼魅草收进胸口的衣袋里,抬头见着老师那黯淡失落的神色,心里瞬时涌上一阵酸楚……

如果老师知道其实这鬼魅草不仅对她的灵力紊乱有用,而且还是抑制副作用的药引,该是会很开心吧……可是,她不能让老师冒险……

那鬼魅草有多难拿她岂能不知?!前两日宴辰泽只是去探了一探,已然是负伤而归,即便老师身边有平叔护着,估计拿将这株拿回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否则也不会一去七八日……还不知有没有受伤!

“老师,我最近在翻查当年羽峥将军的案子,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风韩龄一怔,顿时打趣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家伙!是不是看老头子我伤心失望,故意来给我找事情做呢?”

南梦嘿嘿一笑,挑了挑眉道:“那老师既然知道,还不快跟我说说!”

“你呀!哈哈哈……”

南梦不禁一笑,凑了过去,听风韩龄缓缓道来。

她查过当年对羽峥一案三司会审的记录,虽然是由大理寺主持,但沽君子和老师却然是参与了的,而以沽君子的精明程度,南梦觉得他不可能不会发现这案件中的冤情……既然沽君子不在那么也许从老师这儿,会发现一些什么……

屋内火盆清茶相间,温暖怡人,南梦静静地听老师讲述着当年案件的细节,时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氤氲着一种温馨和谐的氛围。

然而,蓬帐之外却是凄风苦雨。

西原九月,风雪依旧,如鹅毛般飘扬洒落的大雪似乎并不满足于早已被一片雪白覆盖的草原,依旧奋尽全力在下着,似乎要将着早已不知多厚的雪地在增加一层厚度,一分寒冷。

山岭之上,愈发如此。

北风穿堂而过,呼啸出阵阵沉闷低重的寒冷,从宴辰泽一袭白衣间掠过,又一次将他从山涧之上打落至谷底“噗通”掀起一阵水花,冰凉刺骨。

平叔抚着胡须,不知是第几次摇头叹息,“唉……心还是不够静啊……”

宴辰泽立刻以剑抵住泉边的石块,翻身出水,落定于岸边,但只是一刻,他便又立即飞身朝山崖上飞掠而去。

毫不疑问,又是“噗通”一声落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