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既已说了曦华无碍，皇上政务繁忙，就不用继续守在这里了。”

这声音一如十六年前一般轻柔，另皇帝有些恍惚，但语气也一如十六年前一般的清冷，不给人一丝余地，皇帝的心被人揪住一般的难受。

皇后此话一出，皇帝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一番纠结之后还是认输的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说了一句，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的身子。”

便走了，当然，即便期望皇后能给个反应，皇帝还是未能得到皇后的哪怕一个眼神。

来的时候他是心急火燎的来的，揣着一颗慈父的心，满心的只是担忧女儿的病情。却不想走的时候脚步竟这样沉重，一步一步都踩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他曾经问过自己，后悔吗？

但没有得到答案。

十六年的时间足以忘记很多事，曾经的他是这么认为的，曾经的皇帝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哪怕当时的他再喜欢皇后，也抵不过这江山社稷。

可现如今，他倒是有些动摇，无法再坚信自己曾经的想法了。

“母后何必如此。”

皇帝前脚刚走曦华就醒了，虽然没能睁开眼睛，但刚刚两个人的对话曦华还是听见了的。

当年的事情曦华并不知道，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的难过她都看在眼里，父皇不好受，母后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原本看见曦华醒来很是欣喜的皇后听见这么一句话，笑容马山就凝固在了脸上，怔愣片刻之后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并不对此回应，只是说。

“醒了就好，药马上就熬好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曦华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难过，却还是决定不再继续，应着皇后的话回答。

“儿臣觉得好多了，无碍的。”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的笑容来让母后忘却那些烦扰，以及不让她为自己伤心。

“皇后娘娘，恕小女插个话，公主这次中毒晕倒事有蹊跷，皇后打算怎么办。”

虞盈盈在旁观着这一出母女情深，但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上来而感到交心，只好突兀的出声提醒。

显然她的话出动了皇后的神经，多年来一向温和的皇后头一次严重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气，看的虞盈盈心里一惊。

“当然是要查处真凶，严惩不贷。”

说着直起了身，走到虞盈盈面前握住她的手，皇后的手冰冰凉凉的，看着像是气极所致。

“盈盈，本宫知你与曦华要好，你可愿意住在宫里照顾她几日？本宫要去好好查这件事，可能照顾不好她。”

虞盈盈自然是愿意的，好姐妹中毒晕倒，她都恨不得把凶手揪出来亲手活剐害人凶手，既然皇后要亲自出山她自不必操心，

皇后虽然闭宫多年，但到底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过得，至今能稳坐皇后之位出了皇上的宠爱，她自己的手段也不差，虞盈盈的那点小花招和皇后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与其这样，不如一边照顾曦华，一边在宫中协助皇后，还能顺便观察有关希芸和秦与山的风吹草动。至于那个赏月宴，离现在还有十几日，暂时还不用着急。

“皇后娘娘不要担心，小女自然愿意的，另外若皇后有什么用得着小女的地方，敬请吩咐，小女叮当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