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那个和尚生前曾告诉过我一件事情。”

“他告诉你？”吕珂眉头皱起，神色也变得凝重。

王溪亭缓缓点了点头。

“你是说，土地庙之事？”

“对，他知道我是官府之人，那番话也是特意对我说的。”王溪亭淡淡地说道。

“可我一直不解的是，他为何就知道你是官府之人，并且，看样子他不仅知道这个，他更像是知道你是谁。”

王溪亭的睫毛忽而颤抖了一下，“是啊，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总觉得……他不像是有眼疾的人，我记得他的眼神，那种犀利的目光是极为少有的。”

“莫非他一直都在装作有眼疾？”

“可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为了博取路人的同情？”王溪亭说着立马摇了摇头否定刚才的话，“不对，他那个样子，就是没有眼疾也会有人施舍的，更何况他的头发那么凌乱，遮挡住了整个脸颊，别人也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我听闻他在此已经有些年头了，不知你对他的印象最早在何时？”

“最早……最早来城南……”她忽而沉默了，那个答案卡在嘴边却再也说不下去。

最早来城南……是何月带她来的。

那时她才十二岁，何月说城南的花是整个春天中的最美，他策马带她穿街过巷一路至此，看到了那一年春天，也是她历过所有春天中最美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