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傅平静的看着他。

司马茂表情简直就是乐不可支，他蹲了下来，就蹲在司马傅的面前，和司马傅平视。

笑容由平和到充满杀意，缓缓的，“这事，由不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凑到司马傅耳边：“因为抗旨不尊，是死罪。”

司马茂在逼司马傅，往前走，司马傅成亲，他得到的是林与。

往后走，拒婚，那么司马茂完全可以安上一条抗旨不尊，有异心的罪名在司马傅头上。楚王虽然还在世，看不得兄弟残杀，但是司马傅死，说不定他只会长松一口气。

那一天司马茂说的最后一句话说：“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你逼我的。”

司马傅没有对他不仁，如果是，轮不到他上位。

他本来是个搞文学的，政治不是很熟练，而司马傅从小就在战场上，阴谋阳谋，从来就不在一个段位上。

那天，司马傅跪在地上：“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

司马傅眸色阴沉，再也没有说什么。

那一天，他再次去酒馆喝酒了，玄玉也在，他大概是心力憔悴，连赶人的心思都没有。

玄玉说：“你不是要娶施家女儿了吗？怎么这么不开心。”

司马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了。

玄玉自己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哦，那不是你的心上人。”

司马傅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司马茂，还是施敏，还是眼前的玄玉。

玄玉说：“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有这么难受？”

司马傅看向了他。一双眼睛冷冷的。玄玉从容的拿起酒杯，温声细语：“和施家联姻，你拥有的是财力还有一个施明，这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我都怀疑当今的圣上是脑子坏了，才会赐给你这样的好事。”

司马傅淡淡的看着他，没说什么。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玄玉看到他半天没有受到启发的样子，再次想了一想：“你怕对不起你的心上人？可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司马傅喝了一口酒，眼里的落魄太明显，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他哑着声说：“我不想再对不起她。”

“我从来没见到过她，在你在这里醉的日以继夜的时候，她很喜欢你吗？”

“她回家了，两年前。”

“你喜欢她什么？”

“……”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司马傅想了想，人喝醉的时候，总是格外坦诚：“模糊了。”

玄玉说：“你和她在床上的时候和跟施敏在床上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吗？”

“我们没有过。”

“奥，那放弃起来，好像更容易了。”

司马傅目光茫然的看着玄玉。

玄玉说：“再分离的久一些，可能就彻底忘记了，我说过的，没有什么不同，选谁都一样。你不用那么纠结，事实上你也纠结不了了什么”

“你好像很希望我娶施敏？”

“嗯。”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

“因为我想做你手下的大臣。”他顿了顿：“我说了，我不相信情爱，我挺喜欢你，但是不喜欢你，也没什么不可以。”